到目前為止,千頂城依然是毛熊國的政治和文化中心,在這裡只要你留心,想見哪裡的人基本都能做到,而且,來這裡的當地人,基本身份還都不低,只是你必須要有對應的身份。
能讓張漢東等在門口出迎的客人屈指可數,今天他卻早早站在門口,身邊王喜和幾名保鏢簇擁著。
後面還站著十二位荷槍實彈的衛兵,真正的衛兵,毛熊國的精銳,花錢從部隊裡僱傭的,路過的人見到這個陣勢,都下意識避開,一看就是顯貴,不是老百姓能招惹的。
一輛大客車在門前停下,軍火製造商老尤里走下車便介紹說:“各位,這位就是我一直跟你們說起的花國來的張先生,軍火生意每年能做到幾十億美元,全球赫赫有名的富豪,也是千頂城最喜歡交朋友的人。”
見到年輕富翁這幫人眼睛都亮了,張漢東熱情招呼說:“各位朋友好,老尤里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美酒和美人都已經準備好,大家裡面請。”
尤里說:“張先生是一位慷慨的紳士,大家都不要客氣。”
大家走進去,裡面是奢華的大廳,這裡是張漢東的臨時居所,巨型水晶吊燈,巨大的真皮靠背座椅,就連牆壁都金光閃閃,這幫人雖然也不是窮人,還是被這奢華給震懾住了。
這是真金白銀花錢買的,雖然並不多,毛熊經濟崩潰之後,達官貴人能走的都走了,像這樣的豪宅價格很便宜,被張漢東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來,專門用作今天的接待。
當然便宜只是相對的。
當初這樣的宅院,單是裝修就是一大筆錢,豪宅其實就是個偽命題,房子能住人就行,窮人不該跟風,富人的錢財像山如海,他們為了享受可以不惜重金,窮人的那點錢砸在房子上,遇到災難只能聽天由命。
亂世的硬通貨,除了黃金就是各類生活物資,而這兩種東西張漢東都有,所以他交朋友就容易的多。
他雖然熱情的很,可今天的客人,對張漢東的態度有些奇怪;
審視,親近、懷疑......各種複雜的表情,從這些老男人臉上同時出現時,一定是有問題的,
一行二十六人,從外貌上來看,更接近花國西北的人種,深邃的五官,捲曲的頭髮,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停住腳說:“先生,我是安託萬,來自喀什葛爾以西。”
“我叫杜魯,來自圖瓦。”
張漢東說:“不,我更願意稱呼你的家鄉為唐努烏梁海,也許那才是它本來的名字,圖瓦並不是真姓。”
唐努烏梁海,也就是杜魯口中的圖瓦,就是當初俄國強佔的花國領土,佔地十七萬平方公里,被毛熊國佔據八十多年,不錯,就是在1912年時被強佔去的。
杜魯當然明白張漢東的意思,家鄉的父老在年幼時一直在告誡他,花國才是故鄉,不過那些都像是遙遠的夢,幻滅而又不真實,想不到在陌生顯貴面前,忽然聽到這個說法,一種莫名的親近忽然襲來。
張漢東又說:“喀什葛爾以西也是我慘痛的回憶,那裡都是我們的同胞,只是如今我們的國家還不夠強大,只能看著同胞被異族統治,等到我們有足夠的能力,到時候就能帶各位正式回家。”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張漢東的話太過敏感了,如果今天不是有目的,許多人甚至想現在轉身就走,只不過眼前的年輕人許諾的條件無法拒絕。
不論是喀什葛爾以西還是唐努烏梁海,都是花國無可爭議的領土,被俄國強勢割走以後,再也沒有回到祖國懷抱,雖然經過無數代人的洗腦式教育,有些人已經認同了自己毛熊國民的身份,但是故老相傳的基因不會消失,記憶深處仍然知道,他們其實也是花國人。
張漢東的話是無法回答的問題,尤里圓場說:“張先生,快請大家入座吧,有什麼話稍後再說。”
看到這些人,有些話便不受控制說出來,被尤里提醒張漢東才反應過來說:“抱歉各位,快請坐吧。”
這個大廳能同時容納五百人就餐,單是每天的打理就需要九十九個傭人,餐檯上的銀餐具閃著迷離的光彩,精美的瓷器讓人目眩神迷,大廳高度有二十多米,大氣而又莊重。
只不過這種大氣莊重,需要用錢才能換來,就像邊遠小鎮的土財主,忽然有一天見到了真正的有錢人,這幫人就是這種感覺。
眾人落座,心裡在打著各自的小算盤,直到各種精美的美食美酒上桌,尤里插科打諢活躍氣氛之後,尷尬這才消失,毛熊國的食物不算精緻,而張漢東的廚師改良了配方,每道菜看起來都透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