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枝的病一直是張漢東最緊張的,這次從京城回來,也是順著母親的心思,就是想讓她心情舒暢,已經無法承受母親的身體再出變故。
回家後大家都也千防萬防,一直不敢讓周金枝受刺激,就是張慶海,也不讓他靠近母親,雖然他們是夫妻,可是張慶海對妻子,何嘗有過一絲兒情誼。
但最擔心地事還是發生了,發生地還莫名其妙,他立刻讓人去叫張青山,隨後不停叫她,但是周金枝面如白紙,沒有一絲血色,也只有微弱的呼吸,張漢東的雙眼通紅,什麼都顧不上。
那中年男人也湊過來才開口,就被張漢東厲聲制止說:“你給我閉嘴,我媽要是有個好歹,我饒不了你。”
“你聽我說...”中年男人試圖說話,張漢東對聞訊趕來的秦西林說:“西林哥,這個人你幫我看好,別讓他跑了。”
他心中憤怒至極,秦西林揮手帶人把他控制起來,那中年男人大聲說:“別這樣,我是來找親戚的......”
但是張漢東的眼裡除了母親,什麼都聽不見,直到張青山開車趕來,他立刻抱著人跳上去說:“快去縣醫院。”
車子揚長而去,中年人說:“我也要去。”被秦西林敲了一記說:“你還嫌惹得麻煩不夠,跟著湊什麼熱鬧,老實待著吧,回頭看張漢東怎麼找你算賬。”
張青山在皖北縣各部門都能平趟,車子才到醫院門口,就有醫護人員在等著,人才到被立刻送去檢查。
張漢東跟著來到搶救室,見母親被推進去,門外的紅燈就亮了,他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樣癱軟在地上,張青山幾人叫他,他也像是聽不見。
時間似乎特別漫長,那個紅燈被拉扯得越來越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董小婉和綵鳳一干家人都匆匆趕到,緊張地問:“媽怎麼樣了?”
“才推進去,還不知道......”
董小婉來到丈夫面前,發現他滿眼淚光,忙安慰他說:“你別太擔心,咱媽吃了那麼多苦,這次她一定會沒事的......”
綵鳳也說:“是啊,咱媽一定不會有事的......”只是這些話她自己說出來也感覺沒有底氣。
燕子急切問說:“哥,咱媽前面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變成這樣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張漢東沉默不語,綵鳳大聲吼道:“你快說話啊。”
“咱媽剛才在村裡碰到個人......”他說著忽然想起周金枝的喊話:哥?
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腦子飛走了,這邊綵鳳卻急得不行說:“碰見個什麼人,你倒是說啊,快急死我了。”
張漢東抬眼看見家人關切地模樣,終於說道:“咱媽見那人,很奇怪地喊了一聲哥,就昏倒了。”
眾人也都驚呆了,誰都知道周金枝完全忘記了孃家,他們也曾經試圖找過,但是一直沒有音訊,叫這個人哥是什麼意思?綵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問什麼,
張漢東說:“那個人我讓秦西林看著了,應該還在後湖村,等咱媽醒了再去問個明白。”
說話間,大黑也滿臉大汗跑進來,他和張漢東一樣,眼睛通紅進來就緊張地打手勢問:“媽呢?”
張漢東這時候已經收拾了心情說:“哥,媽就在裡面檢查,等會就出來了。”
說話間,搶救室的門忽然開啟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說:“張先生,病人已經醒了,等會就能送去病房休息,你們家屬跟著過去就行了。”
”我媽是什麼病?她怎麼會忽然暈倒?”
醫生搖頭說:“對不起,我們給她做了全身檢查,發現她除了身體弱點,倒是沒什麼大問題,暈倒可能是貧血或者什麼的,已經抽血檢查了,結果需要時間。”
“謝謝。”聽醫生安排的很好,張漢東姐弟懸著的心也終於放鬆下來。
周金枝也被人推了出來,大家立刻圍上去叫她,推車上的周金枝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臉上忽然擠出笑來:“都怪我不好,嚇壞大家了吧?”
她善良的性格,遇事總是先怪自己,姐弟幾人笑著笑著都又哭了。
周近視卻阻止了護士,忽地坐起來,眼睛死死盯著張漢東說:“我要去見他,漢東,你帶我去見他。”
“媽,你要見誰?”
“就是剛才的那個人...”周金枝說著又閉上眼睛,大聲喘著粗氣,精神病人有時候有認知障礙,好在這裡醒來依然是清醒的,病米沒復發,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張漢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