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走出院子,周滿銀正站在一群人前面說著什麼,他小時候幾乎是在後湖村長大,村裡人幾乎都認識,走近了些,就聽他正向圍觀的人群憤怒控訴說:“人家有錢了,看不起我們這些親戚,我們好心來給舅媽燒紙都不領情還攆我們出去,真是壞良心了。”
銀瓶婆婆說:“人埋了幾天你才來,你的良心也沒好到哪裡去。”
“你一把年紀了知道什麼,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舅媽為他們操勞了一輩子,他們就不高興了,要攆我們走。”周滿銀絕對不提自己自己的問題,張口都是別人的錯,自己最無辜。
可這是在後湖村,張漢東的大本營,所有人都不能接受有人說張漢東的壞話,有人立刻反駁說:“周滿銀,漢東是那樣的人,你說笑話吧,只怕事情有這麼簡單?”
小芳剛才就在一旁,立刻出言譏諷說:“哪來的什麼表叔,我嫁過來生了幾個兒子,還不認識你,還說你是什麼親戚,張口就要三百萬,小孩叔拿不出來,你張口就罵人,真是開了眼。”
村民恍然大悟,用鄙視的眼神看向周滿銀說:“周滿銀,你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三百萬啊,你怎麼不去搶?”
“我們是親戚,親戚幫親戚難道不應該,他生意做那麼大,難道那麼點錢都沒有?要我看他張漢東就是掙錢了心黑了,不管親戚的死活,哼,這樣的親戚還不如沒有,以後大家乾脆別來往了。”
周滿銀滿嘴歪理,最可怕的,他心裡真是那樣想的,他真的認為張漢東應該幫他,不幫他就是小氣,就是壞人,他就不認這門親戚。
村民們知道原因後誰還慣著他,幾個脾氣大的說:“你這種親戚還是趁早斷了吧,認個親要花三百萬,你可真值錢,如果我是漢東,早讓你滾蛋了,還由得你在這胡說八道。”
見沒人替自己說話,周滿銀氣呼呼走到摩托擱前衝眾人嚷道:“你們這些鄉下人狗屁不通,活該沒親戚朋友幫你們。”
周強大聲說:“爸,咱們快走吧,跟這些鄉下人廢什麼話,以後等我發了,他們就是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會搭理他們。”
周表嬸也憤恨地大罵。
周滿銀上了摩托,臨走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漢東家的這些親戚可真混蛋。”一個老頭的話引起大家的共鳴,從前吳氏在的時候兩家就鬧得很不好看,吳氏走了他們都不來,這次來還是利字當頭,周滿銀才來厚著臉皮重新認親。
吳氏喪事還有很多善後的事要做,這些事全由張泥鰍做了,所以家裡又開起了流水席,加上張漢東的那些隨從,家裡每天人流不斷,張泥鰍忽然左右看了看 說:“咦,好幾天沒見著你們的爹了,張慶海乾什麼去了?”
旁邊立刻有人說道:“他啊,瀟灑著呢,昨天還看到他在劉寡婦的小店門口喝酒打牌,這回估計還在那呢。”
“你這新聞已經晚了,慶海叔去馬家溝了,聽說馬三把自己的被窩都讓給他了,他可開心了。”
聽到這些名字,張漢東聽得眼皮子直跳,真是不長記性的人,吃過那麼大的虧還往一起湊:“別提他,聽著就煩。”
辦酒宴的大師傅離開,送他們離開天色已經不早,張泥鰍說:“漢東,喪事辦完了,你該忙就去忙吧,別耽誤大事。”
“我知道,明天也準備走了。”
兩人說著往回走,張泥鰍有點喝高了,黑暗中被什麼拌了一腳,罵了一聲,低頭一看原來是張慶海躺在地上,張漢東踢了他一腳,他踉踉蹌蹌站起來囂張罵說:“哪個王八蛋踢我,想死嗎?”
張泥鰍給了他一巴掌說:“醉醺醺的像個鬼一樣,你給我好好說話,今天怎麼捨得回家了?”
張慶海居然還認得他咧嘴感謝說:“泥鰍,這麼晚了還沒回家,我家的事你費心了。”
張泥鰍嫌棄地說:"我又不是看你的面子,用不著你謝我,不知道又在哪裡灌了幾口馬尿,怎麼變成這德行。"
小芳抱著二兒子小亮跟村裡的幾個婦女說笑著走過來,來到張漢東面前大家都說:“漢東,你幹嘛呢?”
張漢東還沒開口,張慶海忽然急切解開褲子掏出傢伙,當著一幫婦女放水,婦女們大罵著有的挪開眼,有的卻笑嘻嘻瞪著嘲笑那玩意像根蔫掉的小黃瓜,小芳害羞地轉身就走。
張慶海尿完意識可能模糊了,放任著小鳥露在外面,褲襠也被尿溼,搖晃著走向張泥鰍說:“馬三的婆娘可真夠勁,改天我帶你去一次,保證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張泥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