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從屋子裡走出來,張慶海為了擺脫尷尬,立刻衝上去抱住她說:“我的老酒罈子,想我沒?”
燕子高興地說:“想,你去哪了,這麼久不回來看我?”孩子總是很單純,見到父親非常開心。
“我在外面掙錢呢,哎,一天天地操心你們這些老的小的,個個不省心。”張慶海大言不慚地說完又說:“還是我的老閨女跟爹親,走,快帶爸看看咱家。”
臉皮厚也有好處,可以毫無顧忌地把說一些昧良心的話,還不會有心理壓力。
但是燕子早就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拉著他去參觀屋子,張慶海卻扭頭叫小明說:“這臭小子傻乎乎的,一點都不隨我,還愣著幹什麼,跟爺爺進去轉轉。”
小明少年老成,愁眉苦臉地看了看爹媽,張漢東說:“去吧,陪你爺爺玩會。”他才慢吞吞走了過去。
大黑獻媚地從小芳懷裡要過孩子,獻寶一樣遞到周金枝面前,小芳替他說話:“媽,這是我家老二,又是個男的,您還沒見過呢,生下來六斤八兩呢。”
她從前對周金枝很刻薄,自從周金枝病好了以後,如今哪裡還敢造次。
周金枝接過孩子眼神變得柔和起來說:“我早就想見老二了,小臉肉嘟嘟的,他叫什麼?”
“小亮。”周金枝抱著孩子來到張漢東面前,那孩子見了他,又對他笑起來,周金枝說:“漢東,你看小亮喜歡你。”
張漢東說:“這孩子臉皮厚,跟我爸似的,自來熟。”
他話音才落,孩子身上就多了一個小包,張漢東摸了摸感覺沉甸甸的,董小婉笑呵呵對小芳說:“嫂子,你生小亮時我們都沒時間回去,這張卡里有十萬美金,和一個二斤重的金鎖,是我和漢東給孩子的見面禮。”
旁邊的王老頭說:“好傢伙,十萬美金就是三十萬人民幣了,還有個大金鎖,你這有錢的叔叔,我都想要一個。”
張漢東說:“行啊,王老頭你今天只要叫我一聲叔叔,我給你四斤的金鎖,二十萬美元。”
王老頭惱恨地說:“一邊去,沒大沒小的。”
小芳笑得臉都開花了,虛假的推辭說:“小婉,孩子還小,不用這麼破費吧。”
張漢東說:“嫂子你為我們老張家開枝散葉有功,有功就該獎,今天只是見面禮,等你們回去,給孩子在京城挑一處宅子,到時候我再給你五十萬,以後還是這樣,你只要生一個孩子,我就給一座宅子,五十萬塊獎金,不用擔心養孩子的問題,放心生就行了。”
“那怎麼好意思呢,錢都是你掙的,以後都要留給你們自己的孩子的。”
小芳一路上都在大黑臉前嘮叨,他張漢東在外面混得好,憑什麼讓我們來我們就得來,孩子滿月都不來,呸,鷹國,好稀罕嗎?”
卻沒想到,才進門就得到了這個大驚喜。
但是她關於生孩子的話引起董小婉的不滿,聽完在身後狠狠掐了男人後背一把,說起來兩人結婚快兩年了,卻一直沒懷上,雖然大家不在一處住,她還是經常能聽到不少閒言碎語。
張漢東不動聲色說:“給你你就拿著,五十萬養孩子,足夠養到十八歲了,就這樣吧別推來推去的了,不好看。”
小芳說:“那謝謝他叔了,正好我生小亮時,公社罰了咱們五萬塊,別人最多三四千,他們就是欺負人......”
“計劃生育罰款,罰這麼多嗎?農村誰家能拿的起?”張漢東頓時不高興起來。
“他們是看人下菜,說咱家有錢,開始還想罰十萬呢,後來還是青山叔為咱們說話,才減了一半。”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別管,等我回去處理。”
小芳說:“好。”
大黑眼睛通紅,看看周金枝,又看了看張漢東,張漢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哥,你在家辛苦了。”
大黑雖然是啞巴,人長的很精神,當年小芳就是貪圖他的美色,只是結婚後常年在農村勞動,曬得黑漆漆的,哪還有做少年時的鮮亮,他有些自卑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金枝和孩子,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張漢東忽然心疼起來,他是個殘疾人,人又老實的很,還吃苦耐勞,作為一個莊稼人,他很不錯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也許大黑的人生就在後湖村。
他拍了拍大黑的肩膀說:“哥,你真行啊,二胎都生了,加點油多生幾個。”
大黑咿咿呀呀地比劃著,張漢東的心被溫暖包圍,自己找個大哥,除了人窩囊點,耳根子軟點,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