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七兩說:“普善你這和尚不要故弄玄虛,在縣長面前胡說八道。”
普善笑而不語。
張漢東雖然上過少林寺行正老和尚的當,他對神道一直充滿著敬畏,只不過因為身份的原因,他不能像普通老百姓那樣急切追問,而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問說:“大和尚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事我一定要回去?”
“縣長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普善卻不願意細說,反倒是劉文師說:“這和尚說的也有道理,縣長自從來縣裡工作,一直都沒回去過呢,是該回去看看。”
他說著忽然笑著打趣說:“縣長你自己也說工作再忙也要顧及家人,這話沒忘吧。”
張漢東的這句話簡直成了雞唐縣的名言,當然,他聽到的全是稱讚,說這是正能量,批評和取笑的聲音一點都沒有。
張漢東說:“我又不是工作狂人,既然大和尚說了,那就回去看看,多謝了。”
普善和尚把大家請到佛堂,用粗瓷大碗盛了山泉水過來,張漢東端起來喝了一大口發現水的口感非常好。
普善說:“縣長,這就是山上的泉水,和尚常年吃水都是這個。”
“這水不錯。”大家喝了水,金七兩說:“和尚,今年你的口糧怕是要自己解決了,公社也沒有多餘的糧食給你。”
普善說:“金領導只要不拆這座小廟就謝天謝地,口糧和尚自己種了。”
張漢東問:“廟裡也沒有什麼香火,大師自己種多少糧食,夠吃嗎?”
普善說:“不夠吃和尚還可以下山化緣,苦修者的皮囊就是用來受苦修行的,多謝縣長關心。”
他身上沒有少林寺永新和尚師徒那種強烈的功利心,看起來就像一個真正的農民,苦修這種方式一般人撐不下去,而且他知道張漢東的身份,也沒哭著喊著求幫助,還是決定要靠自己,這可能是遭到的拒絕太多,已經心如死灰了。
金七兩帶著他們參觀了整個寺廟,到處一片衰敗的景象,但是整座廟都打掃的乾乾淨淨,想來是普善做的,張漢東心裡有了想法,他開口吩咐金七兩說:
“老金,現在不是從前了,以後來燒香的願意來,別再喊打喊殺了,農村人常年幹活,有點精神寄託可以緩解勞累。”
劉文師也說:“是啊,燒香只要不影響別人,老金就別管了,咱們的金山寺在歷史上赫赫有名,可比少林寺的底蘊要豐富多了,可惜寺廟變成了這副模樣。”
兩位領導金七兩說話了,金七兩不敢反駁,回答說:“知道了縣長,我回去告訴他們,以後別管這裡的事就行。”
張漢東說:“普善師父有沒有度牒?如果沒有最好去辦一個,有了這個國家才承認你是出家人。”
普善說:“謝謝縣長,我是持證出家的出家人。”
一直到走下山,劉文師問說:“縣長,你好像對金山寺很看重,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還真有一點,文師縣長你聽聽感覺怎麼樣。”
“你說說看。”
黑山的風光本來就不錯,山石、古樹、山泉而且地勢陡峭,風光秀美,金山寺在民間更是鼎鼎大名,咱們能不能像登封縣一樣,把這些自然資源都利用起來,搞一個風景旅遊區,到時候縣裡也多了一份收入?”
劉文師搖頭說:“縣長,不是我潑你冷水,咱們縣一窮二白,開發黑山和少林寺都需要大量的金錢,縣裡的情況根本就做不起,而且錢花了到時候沒有人來參觀,縣裡的投資什麼時候能回本?”
“也是,這件事咱們回去好好合計合計。”
下山後金七兩邀請他們去食堂用餐,張漢東拒絕了,來到一個村子前面,汽車忽然拋錨,劉軍哭喪著臉說:
“領導,今天出門的時候我忘檢查了,你們稍等一下,這車問題不大,我自己就能修好,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張漢東說:“沒事,不如你先在這裡修著,我和文師縣長到附近的村子走走看看,你好了去村子裡找我們就行。”
劉文師說:“縣長,那我就陪你去村裡微服私訪一番吧。”
走到村口,劉文師看到村牌忽然說:“原來這就是許家莊啊,離縣城二十里,我很多年沒到這裡來過。”
"縣長知道這個村子?"
“知道,對了,縣招待所許連安主任,就是這個村子的人。”
“原來是這樣,那咱們就去村裡裡轉轉吧。”
北方的村子基本差不多貧困,走進村裡許多光著屁股、像泥猴一樣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