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馬小芳要走時，馬老孃的態度都是非常親熱的，弄到馬小芳懷疑幾天前的鬧劇是不是在做夢？

那個逼著她要錢的老母親像是另外一個人。

最後她站在門口不確定問道：“媽，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母親笑呵呵擺手說：“有護工照顧我，你回去還要照顧孩子，快回去吧，別擔心我。”

胡攪蠻纏的親孃忽然變得善解人意，馬小芳下意識感覺他們又開始上新招數，總不可能是母親上個醫院就會態度大變？這怎麼可能。

大哥的賭債又逃不掉，二哥也是滿身的饑荒，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想到這馬小芳忽然停下了腳步，一家人還要猜來猜去，真是太煩躁了。

走了幾乎身後有人叫她，扭頭看時見是親爸馬老四，幾天不見他也像是變了個樣，穿著新衣裳，臉也洗的乾乾淨淨，不過他殺羊幾十年，身上的羊羶味好像是醃入味了，換了衣裳還是很濃。

“怎麼了，爸？”

“閨女，我和你媽以後就靠你了，你那兩個哥，我們才是真的白養了。”

“呃，你怎麼忽然這樣說。”聽著父親話裡有話，馬小芳又問說：“爸，出什麼事了嗎？”這幾天她過得太開心了，家裡發生的事還不知道。

“哎......”馬老四長嘆一聲，然後擺手說道：“作孽，你先走吧。”

馬小芳沒回家，直接來到了張青山的辦公室：“叔，我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都知道了？張青山沒回答，卻奇怪地反問了一句。

“我知道什麼。”

“你哥打了你爸......”

聽到這句話馬小芳十分震驚，接著就是憤怒，大哥真是太不像話了。

張青山又補了一句：“你大哥二哥一起打得。”

馬小芳聽完直接傻眼，再說爹媽為這個家，對他們兄弟掏肝掏肺，卻換來這樣的結果，到老卻被親手養大的兒子打？

她的眼圈立刻紅了，怪不得親爹今天很不對勁，原來是受了委屈。張青山同情地看著她說：“說到底還不是錢鬧的，別怪你爸媽，他們不知情，是你大哥二哥合夥騙你們，說你大哥欠了三十萬是不是？其實是他們合起夥來騙你的，他們兄弟倆認為你有三十萬，你大哥就裝作被人抓走，你二哥來嚇唬你爸媽，你爸媽就來找你要錢。”

馬小芳已經想過許多次惡劣的狀況，還是被張青山的表叔給氣到了，急忙追問說：“他們為什麼要打我爸媽？”

“你大哥嫌你爸媽沒用唄，不能從你這裡拿到錢，話越說越難聽，你爸不過是說了一句什麼，你大哥就瘋了，追著你爸打，你媽想攔呢，你大哥順手就打了她，你爸見了又回來攔，也被打了好幾拳。”

馬小芳簡直聽呆了，怪不得爹孃剛才見了自己表情都不自然，原來是被親兒子打得心灰意冷了。

想到這裡馬小芳火冒三丈，張青山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們這些外人都不好說什麼，當時我問你爸媽，要不要教訓你大哥他們，他們倆都搖頭不同意，要我說就算了，一邊是你哥，一邊是你爸媽，都是你們自己家人......”

馬小芳惱恨地說：“青山叔，我想要你幫個忙。”

“你說。”

“給我找二三十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

張青山本來眯著的眼一下睜開說：“你想做什麼？”

“這兩個東西也活了快四十了，對爹孃做這種事，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真要想清楚了就行，想要人簡單的很。”張青山看熱鬧不嫌事大。

再說馬老大馬老二兄弟，兩人正坐在馬老大家的堂屋喝酒，馬老二放下酒杯說道：“拿不到錢怎麼辦，外面那些人不會饒了咱們。”

馬老大恨恨說道：“都怪兩個老東西沒用，她馬小芳也是個沒良心的，從小我多照顧她，就是個白眼狼。”

“哥你消消氣，她是白眼狼也不能便宜她，都是一個娘生的，她享福我們在這受罪，憑什麼？一定要讓她掏錢。”

“就是。”

兩人可謂一對狼心狗肺的東西。

門被人一腳踢開，從外面衝進來一群年輕人，七嘴八舌說道：“馬老大呢，滾出來。”

馬老大人其實很慫，他恐懼地看了看邊上的馬老二，不想老二比他還要害怕，嗖地一下躲進屋裡不出來，他只好賠著笑臉問說：“鐵牛，你們找我這是...”

過來幾個年輕人抓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