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佔奎眼見著上司要犯錯,急忙不顧被嫌棄插話,張漢東帶著幾名警衛處持槍警衛這件事必須要告訴領導,如果他知情不報,職業生涯算是走到頭了,所以再冒失他也要做。
崔志軍見他一再開口,也感覺其中有蹊蹺,順勢決定聽他能說些什麼。
張漢東像是沒事人一樣,這個崔志軍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從一開始知道自己受了不公正待遇,卻一直替那個姓蔣的年輕人說話,話裡話外勸受害者息事寧人,他也惱了。
這還是自己呢,如果換成普通人還有活路嗎?
對面的牛老大他們臉色遊移不定,心裡在後悔摻和上了大佬的鬥爭,心裡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乖乖站著一動也不敢動。
崔志軍兩人說了一會兒,回來後同時看著劉軍他們不放,他是體制中人,自然知道這個年代有資格使用京城警衛處警衛的人是什麼身份。
所以他的說話方式變得客氣許多:“張老闆,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權力凌駕於法律之上,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可能以為,如果是其他人聽到這裡估計也會就勢算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過得去就好,到時候自己給夠面子不就行了。
但是張漢東卻說:“崔局長,事情既然已經弄明白了,不知道您會給我一個什麼樣的交代?”
崔志軍愣了,這個人怎麼回事,大家都是在外面混的,怎麼聽不出好賴話,不過是客氣幾句你就當真了?
你想要交代,你要什麼交代?帶著幾個警衛處警衛很了不起嗎?
所以他心頭的火立刻冒起,這是因為他自以為知道了眼前這人的底細。
張漢東繼續說:“惡少當街強搶民女,還依仗權勢把仗義出頭的人送進班房,這還不能罷休,又送人進班房傷害出頭的人,崔局長,我想請問警局是他家開的?基層單位都是為他們服務的?”
“張老闆,你怎麼這麼說話?”崔志軍話還沒說完,身邊就傳來了高佔奎的咳嗽,他立刻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並不是平民百姓,所以需要好好安撫。
不知為什麼,當了局長以後,看到商人就想擺譜。
於是他耐著性子說:“張老闆,鍾明還是個孩子,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他有什麼冒犯的地方,到時蔣省長親自出面向你賠禮道歉,你看怎麼樣?”
說出這句話時,代表他做了選擇。
在公理和權勢之間,崔局長選擇了權勢,雖然知道張漢東是帶著京城警衛處警衛的人,但是他的身份只是個工廠老闆而已,而蔣鍾明的父親卻是他的頂頭上司。
所以裡外要分清,甚至還搬出蔣鍾明父親的名頭來告訴對方,你應該適可而止。
張漢東聽到這裡忽然笑了:“崔局長,如果剛才我們只是普通人,送進拘留所被蔣鍾明派人進來打斷了腿,就因為他的父親是省裡的領導,所以普通人腿斷了就斷了,是這個意思嗎?”
崔志軍終於忍不住了,不耐煩地說:“你們的腿不是沒有斷嗎?張老闆,有些事差不多就好,太較真了大家都不舒服,你說對嗎?”
張漢東猛拍桌子站起來:“崔局長,你還有沒有是非觀念,別忘了你是人民公僕,是老百姓賦予你的權利,眼睛不要一直往上看?”
這句話一說,簡直就是撕破了臉,崔志軍瞪眼說道:“張老闆,深城的水比你想的深得多,很多事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我勸你今天還是不吭聲的好,錢在我們深城不是萬能的......”
“崔志軍,你給我住口。”
崔志軍話音未落,門外就傳來一個人的怒吼,他扭頭回去一看,原來是深城市的孫市長帶著一幫人來到了門口,正好聽見了他的說話。
崔志軍被嚇了一跳,忙走上去說:“市長您怎麼來了?”
孫市長餘怒未消:“幸虧我來了,不然怎麼能聽見這麼精彩的混賬話,崔志軍,你就是這樣在深城進行工作的?”
崔志軍一聽不好,老大這是生了自己的氣,忙解釋說:“市長您聽我解釋。”
孫市長給他面子,順勢說道:“行,解釋吧,我就聽你崔局長怎麼說?”
崔志軍直覺不好了,孫市長的級別比蔣鍾明的父親沒差多少,他如果站在張漢東這邊,事情還真是要複雜了。
於是他用皮裡陽秋的手法說道:
“鍾明和張老闆同時在一家餐廳吃飯,兩人都看上了飯店老闆娘,鍾明年輕氣盛上了張老闆的當,不甘心才把他送進了拘留所,張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