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地
往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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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燈亮了,整個實驗室裡白亮一片,任何細節都無處遁形。
“兩位,請進。”
說話的是個帶著笑意的沉穩男聲。
唐臾躲在地縫裡往外瞧,只見那人大概四五十來歲的樣子,身材保持得不錯,西裝革履,帶著一副低調的眼鏡,西裝外套隨意地敞開,氣質從容親和,卻讓人覺得深不見底。
“金先生客氣。”
這次是個更溫潤的聲音。
他姓金!唐臾很快意識到,想必這位西裝男就是大名鼎鼎的丹升科技大老闆,金寺騰。
金寺騰身後跟著兩個人,唐臾感受到他們身上濃重而強大的靈脈,心頭一震,盡力隱匿自己的氣息。
他沒有冒險往外看,而是儘量縮排雜物下方,透過玻璃箱的反光觀察那兩人。
只一眼,唐臾便愣了。
這兩人皆穿著白衣長袍,唐臾太熟悉了,是凌修門仙長級別的人才有資格穿的衣服。
前面那位看不出歲數,整個人極為溫潤,飄渺如仙,臉給唐臾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一下子想不太起來。
而稍微落在後方那一位,身形佝僂,即使穿著仙氣飄飄的衣袍,也無法掩蓋他已經太過衰老的事實。
他鬚髮皆白,臉皮鬆弛地耷拉下來,雙目仍然銳利,只是嗓音已經帶上暮年獨有的嘶啞。
唐臾看著他,呼吸猛地急促起來。
他還活著……一千多年,他居然還活著……!
只見那位溫潤如玉的仙長攙著他,恭敬地說:“江老,您扶著我,小心些。”
——是江雪樓。
-
千丈大廈內。
“哇啊啊啊,先生你放我進去啊!你要是脫水渴死了可怎麼辦啊,師尊會把我電線扒掉的,我就再也沒有記憶體條吃啦!”
uu拿兩隻細細的機械爪子拼命撓門。
危雁遲忍無可忍地開啟門,黑著臉:“別吵。”
“我這不是掐好了時間嘛,知道你這波熾潮剛過。”
uvu小人得志地溜進臥室,一進屋就撞到了一個玉樹臨風的人。
uvu抬頭一看,表情張成o型嘴:“師尊!”
“師尊”只是微笑著,一臉慈愛地看著他。
危雁遲面無表情:“別瞎叫。”
uvu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噢,這是師尊送的那個智慧伴侶啊!”
接著,他轉頭看向危雁遲,畫素表情十分精彩:“哇哦哦,你居然……你是不是已經……吃完代餐了?”
危雁遲淡聲呵斥:“別對師尊不敬。我剛連上感測器,它就自動變成了這樣,然後一直站在這裡沒動過。”
好吧,除了實在受不了的時候,讓“師尊”摸了摸他發熱的額頭。
uvu笑著答應:“好的好的,你什麼都沒做,你最尊敬師尊,我知道的!”
() 危雁遲:“……”
uvu照例忙碌起來,替危雁遲量體溫,做出一個不太高興的表情:“還是很熱,你這次太久了。”
危雁遲輕輕撥出一口氣,問:“他……走之後聯絡過你嗎?”
uvu:“誰?師尊嘛?”
“…嗯。”
uvu:“沒有啊。師尊在詩歌舞街忙著呢,應該沒空理我吧。”
危雁遲眉梢低壓,像天邊的烏雲,又酸又澀,陰鬱潮溼地攪成一團。
他默默安慰自己,機言無忌,機言無忌。
“別跟著。”
危雁遲丟下這句話,起身下床,走到牆邊,直直地穿過牆面,來到那個秘密的小房間。
自從師尊回來後,那個神龕就被他收起來了。
人都回來了還供著牌位,實在太不對。
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一方乾淨的小桌子,桌上用玉石壓著一疊薄紙。
危雁遲將它們小心地拿起來——是師尊親筆留下來的那幾張鬼畫符。
師尊曾說,只要點燃這張符,不論他在哪,他都會回來。
危雁遲用指腹抵住脆弱的紙角,輕輕、慢慢地摩挲。
他在猶豫。
熾潮期將他拉扯於冷靜與失控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