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月去找夏悠然了。
葉剎示意其他人休息。
聶破很警惕,拉著康麥斯警戒四周,葉剎則是回到石屋裡,貼牆坐在地上。
好累!
葉剎感覺到一絲心悸。
對陣獅子座那回,葉剎完全失去了意識,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這一次不一樣,葉剎是完全清醒的。
葉剎看著火焰飛揚,看著金牛座被火焰焚燒,然後一拳爆掉腦袋。
那是一種很爽快的感覺,但隨之而來的則是恐懼。
在那一瞬間,葉剎感覺自己身處黑暗,永夜籠罩全身,彷彿有一頭巨獸張開巨嘴,隨時將自己吞噬。
在心臟的位置,葉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存在著,隨時的,將自己吞噬。
那是一種精神層面的撕裂,似乎要將自己的思維跟意志,在一瞬間給撕的粉碎,不是從肉體上,而是從精神上,徹底抹掉自己的一切。
而葉剎就那麼看著,甚至看著自己向著聶破衝過去,隨時都可以捏斷聶破的喉嚨。
但這不是葉剎的意志,那一刻,身體也不受葉剎的控制。
“我的身體裡……”葉剎伸手摁住胸口,輕撫著紅色紋路的位置,呢喃道:“到底有什麼怪物?”
致命的聲音響起道:“為了活著,你不惜成為怪物?”
葉剎沉默一會後道:“是的。”
致命道:“既然如此,你有什麼好恐懼跟害怕的,因為,你活著。”
葉剎再次沉默,然後再次道:“是的。”
致命道:“但我還是不建議你再用使徒的力量了,不是每次都有這麼好運氣的。”
葉剎長舒口氣道:“我也不喜歡每次都靠運氣活著,那樣的感覺挺不好的,但說到底,不還是為了活著麼?被自己殺死,或者,被別人殺死。”
致命又一次的沉默,然後道:“那就努力的掙扎,努力的嘶吼,努力的變強,直到讓使徒的力量都懼怕你,任由你驅使。”
葉剎忽然道:“那麼,你會懼怕我嗎?”
致命“嗯”了一聲,似乎在表達自己的疑惑。
葉剎道:“不要告訴我,你是液體怪物進化而來的,已經兩次了,我並不傻,所以,如果我變得的足夠強大的話,你會懼怕我嗎?”
“不會。”致命道:“因為,我們是共生的,這世界上,只有我不會害你,自然也不需要懼怕你。”
葉剎道:“希望這是事實。”
致命認真道:“這就是事實。”
這時候,門口響起葉月的聲音:“進來了?”
葉剎回過神來道:“進來吧。”
跟著葉月進來的還有夏悠然,臉色有些蒼白跟憔悴。
葉剎道:“薩姆爾死了。”
夏悠然道:“我知道。”
葉剎道:“你跟薩姆爾是老相識?”
夏悠然道:“沒有跟你認識的久。”
葉剎道:“那麼,我想問幾個問題,以前就想問,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所以,我不問,但現在薩姆爾死了,我想就可以問了。”
夏悠然道:“我為什麼會成為薩姆爾的乘務員?”
葉剎道:“果然,是薩姆爾承諾過,會帶你離開死亡列車嗎?”
夏悠然道:“嗯。”
“我不太明白。”葉剎道:“為什麼?”
夏悠然道:“你指的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想離開死亡列車,還是我為什麼因此投靠薩姆爾?”
葉剎道:“都說說吧,我們也算老相識了,我直想解開自己的疑問,所以,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
夏悠然道:“你的疑問,最大的來源,是不是我想離開死亡列車的話,就直接離開好了,對嗎?”
葉剎點點頭。
死亡列車的規矩有很多,唯獨這方面其實沒什麼限制。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死亡列車的每一站,都會有需要執行的任務,然後挑選車廂,每個人都必須下車,然後完成某個任務,才能夠重新回到死亡列車。
注意,這裡的任務限制是允許重新回到死亡列車。
所以,所謂的任務,其實就像是買車票一樣,你完成了任務,就像是買了車票,才能重新回到死亡列車。
相反的,你沒有完成任務,就等於沒有車票,無法重新回到死亡列車。
但也僅此而已,只是無法回到死亡列車,而不是代表著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