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離停下了腳步。他親眼見識過李淡手中那把刀的實力,也親眼目睹過李淡翻臉不認人時的瘋狂。
一位名叫路烜的高階班弟子冷笑道:“不會吧,高師弟,你會怕他?”
路烜的修為在上學期就已經達到聚元巔峰,本來這學期只是混混日子坐等畢業,卻沒想到修為退步了一些,現在離巔峰就還差了一段距離。
中階班的吳亮說道:“他不過就是個修為達到聚元中期的低階班的弟子,論實力就不是我們的對手。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打得過我們,難道他有那個膽子動手?”
周圍的幾個人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李淡聲色俱厲地吼道:“我再警告一次,未經允許,任何人不許私自離開!想離開者,除非先殺了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再警告一百次也沒用。”路烜趾高氣揚地說道,“你一個小雜碎算老幾呀?別以為自己有點天賦就了不起,在這兒拿著雞毛當令箭嚇唬誰呢?”
說罷,他轉身毅然大踏步走去。
“那就不能怪我了!”
李淡面露殺意,一刀揮出,紫色的刀氣激盪而出,直中路烜的背心。
一片驚呼聲中,路烜被擊飛出二丈餘遠,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閃而過的刀氣,已然讓人看清了李淡的攻擊實力。問道境無疑!
毫無防備的路烜,受傷極重,吐出一口鮮血,歪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他瘋了!”有人驚呼一聲,拔腿想要逃離。
李淡縱身一躍,來到路烜跟前,左手御出玄光術為路烜治療,右手以刀指天,高聲吼道:“誰敢走?”
沒有人敢動,怔怔地看著李淡。
崔驍道:“李淡,你闖大禍了,你知道他父親是誰嗎?你敢把他打成這樣?你有幾個腦袋?”
隨即,人群中有人解釋道:“路烜的父親,可是清河守備軍中的副將!聽說脾氣非常暴躁,軍中人稱活閻王。得罪了他,等死吧你!”
李淡無所謂地說道:“他的父親是誰,我不在乎,今天我有任務在身,誰敢走都跟他是一個下場!”
他目光一轉,掃到愣在當場的雷猛身上,命令道:“雷猛,把路烜帶到東廂關起來。”
雷猛木訥地點了點頭,上前背起路烜就走。
李淡看向高離,高離猛地一顫,嚥下口水驚懼地說道:“我……我承認,我願意接受隔離。”
高離的父親是清河郡尉,此刻都甘願認慫,餘者面面相覷,有十一個人紛紛從人群中走出,站到高離身邊。
李淡看向崔驍,冷聲問道:“怎麼,崔師兄還要執迷不悟嗎?”
崔驍低頭走了出來。
李淡掃視著人群,舉刀指著,一個一個地點名道:
“韓雙峰,出來!”
“吳亮,出來!”
被呼叫者無一反駁,皆遵命出列,在高離旁邊站成一排。
李淡望向滿臉驚諤的蘇語嫣和伏琳道:“你二人是衙門捕快,留下協助我。其餘人,可以解散了!”
眾人正要走,見賈政清和文行遠從北樓的方向雙雙趕來。
高離上前兩步道:“院長,李淡剛才把路師兄……”
文行遠瞪了他一眼,目光犀利如劍,直接把高離逼了回去。
賈政清拍了拍李淡的肩膀,讚許地點了點頭,故意提高聲音道:“你做得很好。為了遏制邪術漫延,怎麼嚴格都不過份。你儘管放手去幹,有本官為你撐腰!若是有人敢找你麻煩,本官會與你同進退!”
“啊!”在場諸人驚得目瞪口呆。
人群邊緣,江心月瞟了李淡一眼,羞愧地低下了頭。
站在她身邊的蘇語嫣,咬著嘴唇,滿臉悔恨,眼眶中淚光閃閃。
賈政清抖了抖袍袖,板著臉掃視眾人,嚴肅地說道:“邪術禍國殃民,茲事體大,朝廷從上到下都非常重視。
李淡今日所行之事,確實是受本官指派。不僅如此,河陽縣的除邪之事,本官已經交由李淡負責。
以後,凡與除邪有關的事情,所有人都要聽從李淡調令。如有違令不從者,先從書院除名,再按阻撓執法,挑釁衙門權威之罪論處!”
文行遠接著說道:“已經查明感染邪術者,即日起按李淡草擬的隔離方案,在東廂院進行隔離。書院會安排人給你們送飯。”
他的目光陡變陰冷,態度無比堅決地說道:“若是有人不想在書院的宿舍隔離,那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