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菊剛走,便有一名丫環送進來一支洞簫,遞到雨竹手上。
丫環走後,雨竹拜道:“李公子,奴家在這裡練的是簫樂,只是還不太熟練。現在讓奴家給你吹一曲吧?”
李淡抬手一招:“不急吹簫,先來坐下聊聊。”
雨竹走過來,怯生生地坐下,離李淡隔了至少兩個人的身位。
李淡笑道:“難怪說你業務不熟,坐這麼遠怎麼伺候我?”
雨竹朝李淡這邊微微挪了挪,委屈地說道:“公子恕罪,奴家確實是第一次接客。若公子不滿意,要不我去讓菊姐給你換一個?”
“不必!”李淡倒了兩杯酒道,“我就喜歡你這種。”
李淡移了一杯酒給她,說道:“來,陪本公子喝一杯。”
雨竹表情為難,卻也硬著頭皮端起酒杯,跟李淡碰了一下。
一口喝下去,她連咳數聲,嗆得滿臉通紅,眼淚直流。
“酒也不會喝,這怎麼玩?”李淡面露不喜。
雨竹起身道:“我給公子吹一曲吧!”
“好!”
一曲《枉凝眉》,停了三次,錯了兩個音,連李淡這個音樂外行都聽得出來。
雨竹跪在地上,哭著道:“對不起,擾了公子的雅興。”
李淡側身半靠在椅背上,故意擺著架子道:“你是不是認識本公子?”
“不,不認識!”雨竹搖頭。
“那你為何害怕我?”
“沒有,沒有害怕!”雨竹道,“奴家只是害怕服侍不好公子,心中惶恐。”
李淡道:“既然你什麼才藝都不會,不如就直接切入正題吧。”
“什……什麼正題?”雨竹驚恐地看著他。
李淡朝裡間看了一眼道:“當然是進裡面去了。”
“進……進裡面?”
“怎麼?你也賣藝不賣身?”
雨竹滿臉通紅,嚥了一下口水,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顯然是緊張至極。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掀開帷幔,走進內室,然後脫鞋平躺到了床上。
李淡走進去,坐在床邊的搖椅上,看著床上微微顫抖的雨竹,輕輕一嘆,搖了搖頭。
雨竹坐起來,捂著臉哽咽著道:“公子,雨竹確實不會。公子想要奴家做什麼,可以告訴我,奴家一定會照做。”
李淡坐在床沿,右手搭在她的小腿上,越過膝蓋,徐徐向上移去。
雨竹全身繃緊,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李淡拿開她捂在臉上的手,看著她滿臉淚痕道:“你哭什麼?侍候本公子很委屈?”
雨竹搖頭道:“不是的,雨竹是第一次,求公子憐惜。”
李淡道:“既然來到了這種地方,就該知道這種事在所難免,心中應該早就有所準備,何至於緊張成這樣?”
雨竹閉著眼睛道:“只因……只因奴家曾見過公子的身體,故而害怕!”
李淡大吃一驚,隨即想起她是誰了,問道:“你曾是高忠賢府上的人?”
在李淡印象中,見過他成年後身體的女人,除了林芷若,就只有高府上給他洗澡的那兩個女孩了。
當時李淡剛醒,先一名女孩給他脫衣服後發出一聲驚歎,後有一名女孩催促叫她不要多說,趕緊幹活。雨竹便是後者。
雨竹微微點頭。
“你明明認識我,剛才為何又說不認識?”李淡責問道。
雨竹道:“公子如今是衙門的人,來這裡肯定需要避嫌,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雨竹只好假裝不認識。”
李淡點頭道:“你起來吧,我不會為難你。”
雨竹坐起來,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你為何會在這裡?”
雨竹解釋道:“高府被封后,府上的女孩,有家可歸的皆被遣散回家,無家可歸的便被衙門賣到了這裡。”
李淡憤然說道:“又是任治劍乾的好事!”
高府抄家封府乃是任治劍親自主持的,這些女孩必是被他轉賣,反正買賣人口這事他沒少幹。
“你無家可歸?”李淡又問。
雨竹閉上眼睛,撇著嘴抽泣起來。
李淡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對不起,提到了你的傷心事。”
雨竹從床上下來,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李公子是我家的大恩人,請受雨竹一拜!”
李淡扶起她道:“這是為何?”
雨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