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吳山河拱手拜道:“頭兒誤會了,經過了這些事,我們才知道原來李路和馮安早就跟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他們的死……雖然可惜,但也是咎由自取。我們三人剛才已經商量過了,必須更加團結,才能掃惡除奸,把惡人繩之以法。”
孫伯權點頭道:“沒錯,既然選擇了捕快這條路,早就做好了面對生死的準備。這個時候退縮,豈不是愧對了身上的這套公服?”
趙千懇切地說道:“昨晚上,馮安不按頭兒的安排,千方百計說服我回城求援,當時我就有些懷疑,但又覺得他的方法似乎也沒有錯。不料,還真中了他的計!他果然是想支走我,然後去謀害頭兒和李靈兒。”
李淡道:“所以,你們也覺得馮安是我殺的?”
三人面面相覷,突然都會心地笑起來。
吳山河道:“頭兒跟我們情同兄弟,怎麼可能下手殺下屬?定是馮安遇到了什麼歹人。”
孫伯權附和道:“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大膽,連捕快都敢殺,這天南地界,還真是不太平啊!”
“是啊,我們這些當捕快的,任重而道遠啊!”吳山河笑道。
李淡暗想,看來,留下來的這三個人,現在算是忠心地歸服了。
不過,雖然他們話說得好聽,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得留個心眼兒才行。
人經歷的事情越多,也越謹慎。看多了爾虞我詐,更加懂得信任的可貴。
“今日沒什麼事,你們去巡街吧。明日我要隨書院的導師去玄神廟祭拜,就不來衙門了,你們自由安排!”李淡道。
趙千面色警惕地說道:“頭兒,玄神廟地處偏僻,若有人想要加害於你,恐怕防不勝防。明日我們三人一同前去吧。雖然我們修為不高,但是穿著這身衣服,還是有一定的震懾力。”
吳山河與孫伯權也表示贊同。
李淡略一思索,點了點頭。
讓他們前去,若是發生戰鬥,可能是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自己殺了人,總得有人見證原委,否則又說不清了。
衙門暫時無事,李淡來到書院拜見了高晴,果然得到明天去祭拜玄神的通知。
據傳說,上古時期,人類矇昧愚鈍,過著刀耕火種,茹毛飲血的生活,與野獸無異。世間自然也沒有玄修之說。
後來,有五個天才窺悟天道,創立了玄修的基礎法門,領悟了諸般玄術,帶領人類迅速崛起,成為世界的霸主。
有萌生靈智的野獸,從人類這裡學到了一些玄修皮毛,遂修煉成妖。
那五位天才修成無上功法,超越了人類的極限。突破了歸真境,最終修煉成神,被世人尊為玄神。
只是,後來木行玄神誤入歧途,墮落成魔,被其他四神所殺。
自古以來,玄神作為玄修之道的創始者,被所有修行之人奉為無上神尊,虔誠祭拜。人類步入問道境,開始修煉玄術,就應該定期前往玄神廟祭拜,感謝玄神賜福。
難怪縣學書院裡只是提到玄神之說,卻沒有組織過祭拜之禮。原來是要問道境以上,才被要求必須遵守這番禮儀。
高晴還告訴他,每個郡都有一座玄神廟,且配有一個守廟人。
天南郡的守廟人名叫劉遠慶,原是書院的一名導師,因犯事被貶,主動前去守廟,已經有七年之久。
次日一早,李淡來到書院跟高晴和李信匯合,走出大門時,看見三名捕快候在那裡。
三名捕快上前行禮。
高晴不解地說道:“李淡,知道你在衙門當了捕頭,今天是故意帶人來顯擺的吧?”
李淡笑道:“高導師誤會了,只因近日有人想謀害我,這三個兄弟不放心,所以想跟著我一起去。好意難卻,我便同意了。”
高晴道:“有本導師在,我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誰還敢明目張膽前來截殺不成?不過,多個心眼總是好的。那就出發吧!”
為了表示對玄神的虔誠的尊敬之意,任何人去玄神廟都只能步行,不能騎馬更不能乘車。
一行人出了天南城北門,一路向北朝敬玄峰而去。
行出三十餘里,看見一座山峰聳立,山勢陡峭,如刀削斧劈,極為險峻。
沿著大道走了一小段,便見只有一條依崖而建的狹窄鎖橋棧道,彎彎扭扭盤旋而上,直通峰頂。
走上棧道,李淡四下觀察,暗自揣度,這樣的地形,上了山頂,如果真的遇到伏擊,還真難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