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慶第一次聽說什麼投入修為,還要回本的道理,只道李淡是故意找藉口要殺人。
他正要說話,突然看見李淡在躲過一枚火球之後,又一道紫色的刀氣以排山倒海之勢撲面而來。
這道刀氣已經足以致命,但李淡似乎並不放心,又逼身直進,人刀合一,如一隻利箭直插而來。
劉遠慶只覺得一股冰寒之意透胸而過,穿背而出,頓時玄力大洩,身體如被抽去筋骨。
紫刀拔出,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濺了李淡一身。
劉遠慶無力地倒下去,殘存的意識,看見李淡已經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使出了吸魂術。
吸掉了劉遠慶的魂力,李淡來到那道被雷法擊出的大坑邊,準備慰問杜龐。
杜龐竟然還沒死,他滿臉焦黑,彷彿剛從煤堆裡爬出來一般,圓睜著的眼睛,在這張臉上格外醒目。
“李淡!”杜龐拼盡全力呼喊著。
李淡知道他遭受此擊,玄力盡失,絕對沒有反抗的餘力。
他等著杜龐說下去,希望他臨死前能良心發現,把幕後之人的底細透露出來。
“我死有餘辜,死不足惜!”杜龐的聲音彷彿是從喉嚨裡發出,微弱而嘶啞。
“求求你,饒了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
李淡冷笑道:“我還不至於那麼喪心病狂!”
杜龐道:“可是,有人要害我的家人,求求你,你是捕頭,想辦法保住他們,哪怕……哪怕保住一部份,也……也好!”
說完,杜龐的身體往下一沉,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李淡嘆了口氣,雖然杜龐還是沒有說出幕後人的名字,但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現在需要的,只不過是時間和證據。
吸掉杜龐的魂力,李淡的修為增長非常明顯,但是離問道中期還有一段距離。
如果再有一個杜龐這樣的通玄前期的魂力,那就一定能步入問道中期。
想想也是可笑,最近一直就在問道前期和中期這條線上來回徘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更進一步。
這是李淡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玄清功,在感受到它的強大的同時,也有了一些體會和感悟。
使用玄清功消耗巨大,如果只為殺一兩個人,還真是血虧。吸魂的轉化效率太低了,一個通玄前期的魂力,還不能彌補問道境的一個小層次。
但是,如果能在玄清功的生效期間,多殺幾個,多吸幾次,不僅有可能回本,還有可能創造利潤。
“創造利潤?”李淡用沾血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他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對死者還是應該有最基本的尊重,不論是敵是友!
……
玄神殿一間偏廳裡,高晴和三名捕快坐在那裡,皆是一言不發,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桌上的茶,一口未動。
這時,突然門被推開,看見進來的人後,廳中四人皆是一聲驚呼,起身行禮。
竟是郡尉吳應貴。
“李淡呢?”吳應貴急切地問道。
吳山河道:“回大人,劉遠慶說祭拜規矩有變,讓他們沐浴更衣去了。”
吳應貴驚道:“糊塗!”
高晴急道:“吳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吳應貴一邊往外走,一邊氣急敗壞地吼道:“我昨天就叮囑過他,不能離開你的視線,不能落單,他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你竟然也如此疏忽大意,你這個導師是怎麼當的?”
郡尉親自前來,眾人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面對吳應貴的斥責,高晴並沒有生氣,她知道,沒有看好學生,自己確實有失職的成份。
她的心裡湧起前所未有的恐懼,禁不住大聲呼喊:“李淡,李淡!”
三名捕快也四處呼喊尋找,但並沒有得到回應。
連劉遠慶也不知去向!
吳應貴道:“本來我也只是擔心會出事,讓他小心些。同時,我讓人密切關注著玄神廟這個方向的情況。
沒想到,我的人彙報說,書院的杜龐今天不知為何單獨出了城,而且是向著這個方向來了!”
“杜龐!”高晴大驚失色。
三名捕快的神色更加緊張起來。這些年很多案子都有蛛絲馬跡指向杜龐,這個人絕對不乾淨,甚至可以說是一肚子壞水。
只不過,一來沒有鐵證,二來他與郡守的關係不錯,所以一直拿他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