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情複雜的走了。
章謹忽悠完人,大舒口氣,預估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會再來給大帥和夫人搗亂。
他如釋重負,轉身回了餐廳去覆命。
秦音還不知道老夫人來鬧過。
她是被一陣飯香喚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
就見屋裡燈影昏暗,男人端著碗勺,正席地坐在她床邊,慢吞吞攪動著勺子。
紀鴻洲抬頭,對上她清黑沉靜的眼眸。
他捏著勺柄的手一頓,眉目溫和扯出抹笑。
“醒了?餓不餓?酸湯餃子,三鮮餡兒的,嚐嚐?”
討好的態度不要太明顯。
秦音唇瓣淺抿,側臉枕著烏黑髮絲,目色波瀾不驚,淡淡啟唇道。
“出去!”
紀鴻洲嘴角笑弧微僵了瞬。
接著把碗放在托盤上,他撐手往前挪了挪,好聲好氣開口:
“箏箏,我的錯”
秦音語氣冷清,“你一錯再錯,還想求我原諒?”
紀鴻洲單腿屈膝坐在床邊地毯上,伸手包住她小手。
“除了叫我滾出去,還有分開住,其他你說什麼我都聽,真的。”
秦音冷笑,“屢次言而無信的人,你覺得我還信?”
“”
紀鴻洲體會到什麼叫自作自受。
他哄不好秦音,也不敢再惹她不高興,當晚就被攆去了客房。
翌日一早,雪停了一夜,天色清明。
紀鴻洲陪著秦音在餐廳用膳,全程體貼照顧,那略顯狗腿的做派,一旁被無視的秦峰看的直撇嘴。
別說,哄女人這方面,男人有時候真的無師自通。
正此時,章謹走進來,悄悄看了眼秦音臉色,溫聲稟話:
“大帥,傅參謀來了,說來接秦少爺,順便與您和夫人告別。”
紀鴻洲聞言扭頭,餘光端詳秦音一眼,淡聲道。
“叫他等會兒。”
“是。”
章謹垂目,轉身正欲離開,卻聽秦峰突然插聲兒:
“我吃飽了!我去見舅舅!”
話音落,小少年利落地站起身,急匆匆跑了出去。
看他那迫不及待地樣子,紀鴻洲不由忍氣抿唇。
秦音也跟著放下碗勺,情緒平淡道了句。
“我也吃好了。”
她站起身,緊隨其後不緊不慢地離開餐廳。
紀鴻洲見狀也沒了胃口,跟著起身追上去。
兩人到前廳時,秦峰正蹲在地上跟白狗依依惜別。
傅文睿長身玉立站在他身邊,也垂著眼正看那隻狗,側臉現出幾分心事,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見腳步聲,他轉目看過來,瞧見並肩走過來的秦音和紀鴻洲,眼裡掠過晦暗情緒。
秦音神色沉靜問他,“一切準備好了?不要有遺漏。”
“放心。”
傅文睿殷紅薄唇勾了勾,眯眼慢吞吞問她:
“你真不給我帶藥了?不怕我死路上?”
秦音挑眉,“是你自己叫我別管的。”
傅文睿滿眼幽怨,“心可真狠。”
秦音不說話。
紀鴻洲受不了他這語氣和眼神,冷眉冷眼插聲道:
“傅參謀一路順風,還缺什麼儘管說話,爺立刻叫人去辦。”
傅文睿似笑非笑瞥他一眼。
“我與箏箏玩笑幾句,紀帥不必當真,你派的護衛隊已經足夠,定能護送我們平安抵達徽州。”
說完,他笑了笑看向秦音,張開手臂走上前兩步。
“回見,臨別不抱一個?”
秦音面不改色,站著不動。
紀鴻洲卻眼皮一跳,長腿一邁擠上前,張臂擁抱住傅文睿,並重重在他背上拍了兩下。
傅文睿身形僵住,便聽他語氣沉重說道。
“這幾日怠慢了,傅參謀保重身體,如此身嬌體軟,這種長途跋涉的苦差事,往後還是少幹。”
紀鴻洲一本正經,鬆開手臂,又狀似感慨在他肩上拍了拍。
“你要在我這兒出個好歹,我怎麼跟大舅哥交代?往後就別隨便出門了,命要緊,啊。”
傅文睿嘴角僵抽,皮笑肉不笑咳了幾聲。
秦峰皺緊眉頭,上前扶住他,又看向紀鴻洲,小臉兒上難掩譴責和無奈。
“小姑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