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洋車已駛入老宅正門,停在前院敞庭裡。
紀鴻洲的好意被拒絕,他也沒惱,推門下車前還開口提醒秦音:
“花兒放車裡,別抱進去。”
他說著,一條腿邁下車,“爺專程去接你,帶你一起回老宅,可不是為了看婆媳大戰。”
這束祭拜死人的白菊,敢出現在老宅其他人眼前,照老太太的脾氣,當場就能給他搭臺唱一齣兒。
剛回來第一天,可叫他清靜清靜吧。
“”
秦音淡淡看他一眼,把花兒放在後座上,跟在他身後下車。
她剛站穩腳,就聽老宅的傭人歡天喜地的喊著話跑遠。
“大帥回來了!大帥回來了!”
秦音上前半步,“大帥放心,只要沒人找茬兒,我也不是閒的沒事做,願意觸人黴頭自找麻煩。”
紀鴻洲身形頓了下,看她一眼,也沒說話,自顧邁開腿走上臺階。
走了幾步,察覺人沒跟上來,不得不又駐足回身。
“杵那兒幹什麼?”
秦音淺笑問他,“老太太可知道我會來?”
紀鴻洲側身立在廊下臺階上,聽言眼瞼微眯打量她。
“放心,今兒有爺在,沒人敢欺負你。”
說完見秦音還不邁腳,他淡淡搖頭,徑自走了。
章謹拎著兩手的禮盒,也看了眼秦音,而後繞過她追了上去。
秦音獨自在原地站了片刻,思量著紀鴻洲的話有幾分可信。
兩人雖是夫妻,但是不熟。
她沒跟紀鴻洲相處過,也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姓紀的人。
總得看看紀鴻洲是個什麼人,會怎麼料理事,然後再下定論
反正來都來了。
收斂心思,秦音提腳才追上去。
她穿一雙小跟兒鞋,噠噠噠地清脆腳步聲在廊下急促迴繞,很快引起紀鴻洲的注意。
他回頭瞥了眼,腳下微頓,下意識放緩了步調。
女人旗袍下襬因步伐太急而甩起來,露出一截潔白纖細的小腿和足背。
視線收回時不經意上移,將她不自覺就‘搖曳風情’的體態盡收眼底,他面不改色轉過臉,步調卻走的更慢了。
兩個男人身高腿長,一會兒功夫走出去老遠,秦音好容易追上來,才適時放緩了步子。
夏末秋初的傍晚,走這段路到老太太的清心齋,她額上也已經香鬢汗溼。
一拐進院門,就見老太太正由一個年輕女郎攙扶著,眼巴巴立在門欄前等。
見到紀鴻洲,她登時一臉欣喜:
“老大!”
“母親。”
紀鴻洲笑喚了聲,長腿闊步穿過庭院竄上臺階,伸手將人扶住:
“別站門口兒,出來幹什麼。”
老太太緊緊攥著他手,“還不是等你?真是,早兩個鍾前就有人說你回來,磨蹭到現在才來見我,不知道我惦記你啊?”
紀鴻洲清笑兩聲,扶她進屋。
“知道,得先收拾齊整了再來,不然灰頭土臉蓬頭垢面的,你不嫌棄?”
老太太笑哼,“你是我生的,臭了我也不能嫌棄!誰敢嫌棄你?”
“這你得問箏箏了。”男人低笑聲散漫。
母慈子孝的兩人,一邊往屋裡走一邊說笑著,直到紀鴻洲扶了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一愣,“箏箏?誰啊?”
剛跨進門欄的秦音,也因為他這聲‘箏箏’而定在門邊。
紀鴻洲朝她看過來,老太太和身邊的年輕女郎也跟著看過來,幾人大眼瞪小眼,全都靜下來。
箏箏?秦音??
老太太,“……”
年輕女郎,“”
堂屋裡陷入詭異的寂靜。
秦音回過神,清泠水眸眨了下,斂睫掩去眼底一掠而過的情緒,微頷首喚了聲。
“母親。”
老太太表情古怪,鼻腔裡很敷衍地嗯了聲。
紀鴻洲聽出來,掃了眼拉下臉來的老太太,自顧招呼秦音:
“別站著了,過來坐。”
秦音依言朝他走過去。
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走過來的樣子腰臀輕曳,體態說不出的美麗。
紀鴻洲不自覺多看了兩眼,視線盯了盯那把不盈一握的軟腰,指腹輕捻了下。
直到秦音走到近前,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