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大叫，最先鬆開手，一溜煙兒跑了。

晟兒急急忙忙追上去。

長安落在最後，小大人兒似的嘆了口氣，無奈搖頭，牽住兩個剛走穩路的弟弟妹妹跟出去。

一旁的紀歡顏，這才有機會開口詢問：

“大哥，事情商議的怎麼樣了？”

紀鴻洲抬眼瞧見秦音下樓，聞言隨口敷衍了句：

“不急，先帶孩子們去用膳，晚點兒飯桌上說。”

話音落，他便抬腳朝樓梯口走去，順勢牽住秦音手腕，帶著她重新上樓。

紀歡顏見狀，只得按捺住心思收回視線，招呼乳孃們出去帶幾個孩子進來，準備淨手用膳。

*

回到臥房，秦音一路觀察他面上神色，倒也沒急著問北城議事的結果。

倒是紀鴻洲掩上門，一邊解軍褂紐扣，一邊主動同她聊起來。

“...易自鳴的線人遍佈各地，他對東北的近況瞭如指掌，說到被東洲人實權操控，對民眾實施武力絞殺，沒人不氣憤。”

“現如今，他已經派了代表前往東北與軍閥面議，限半月內脫離東洲勢力的掌控，否則六地軍閥將一齊率兵，驅逐異勢力，並殲滅東北軍閥，分割他的領地。”

“有蛋糕分，華北那幫人都很興奮。”

“這一最後通牒，威懾力是夠了。”

他脫下襯衣，隨手丟在角落裡，看向秦音長舒口氣，眼尾帶出絲絲笑意。

“只要大家齊心協力，目標達成一致，相信那邊的動亂，很快會有所收斂。”

秦音睫羽輕眨，“那是不是，只要繼續等等，不需要做什麼應戰準備？”

紀鴻洲搖頭，“戰略計劃來說，我們不在第一道戰線上，阜城那邊已經豎起警戒線，真的要收拾他們，華北那兩支部隊樂意衝鋒陷陣，想去搶先機。”

他走上前，扶住秦音肩，眉眼印笑道。

“先靜觀其變，我預計，動不到我們這裡。”

秦音昂臉仰視他，視線在他清峻眉目間流轉一番，嘴角這才牽出絲笑弧。

“...太好了。”

紀鴻洲笑，“害怕了？”

秦音淺淺抿唇，點了點頭。

“嗯。”

紀鴻洲笑意微斂，屈指颳了下她鼻頭，圈臂將人擁進懷裡，臉貼著臉溫聲安撫。

“箏箏不怕，有我在。”

秦音眼圈兒酸熱，抬手抱住他肩頭，指尖輕撫他壁壘似的結實肌理。

“我不怕打仗，我怕的是跟你分開...”

紀鴻洲眼底笑意微滯，墨瞳頓了頓，偏過臉垂眼看她。

“...在孩子們跟你之間做抉擇，太難了。”

秦音視線氤氳，語聲帶了幾分細軟鼻音：

“鴻哥，我說過，我是大夫，你要上戰場，我定會跟著你，我可能做不了一個稱職的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