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絕了,反正也不急,就晚點兒跟您說...”
說知道她還沒來及提,寒露先嘴快的冒出來。
心底正腹誹,便聽寒露又道:
“傅參謀方才又來了電話,說...”
秦音看向她,黛眉輕挑:
“說什麼?”
寒露:“說他今日閒著,既然夫人身體不適,晚點兒過來探望您。”
秦音愣住,芍藥也愣愣轉過臉。
“他,他過來?”秦音不可置信。
見寒露點頭,才意識到自己沒聽錯。
傅文睿要過來。
他的身體...,如今都能出門了?
*
臨近十點半,一輛徽牌汽車駛入紀公館。
秦音從前廳迎出來,立在臺階上,便見副官開啟車門,一根柺杖先杵地。
陳繼明從後車座另一邊下來,笑著喚了聲‘小姐’,便匆匆繞過車尾,同副官一起攙扶傅文睿。
秦音看著傅文睿站穩,才步下臺階,問了句:
“沒帶輪椅?”
陳繼明搖頭,“沒帶,他說不要...”
“我能走。”
傅文睿插聲,一手拄著拐,一手鬆開了副官的攙扶。
副官繼續扶他,“參謀,上臺階還是要慢些,小心。”
傅文睿失笑,抬頭看向秦音:
“今日天氣好,我要在院子裡見見光,你出來聊。”
秦音看了眼他的腿,輕輕點頭。
“好。”
她轉頭交代寒露和芍藥,叫人在草坪上支起桌椅。
重陽剛過,不見秋風,正午左右的日頭清明溫暖,略有一點曬,但並不刺眼。
秦音陪他在草坪上坐下,親自給他倒了杯花茶。
傅文睿抬手撫了下頭髮,眯眼淡笑,問她:
“我氣色還好?”
秦音看他一眼,“挺好。”
傅文睿點點頭,靠在藤椅上長舒口氣,望著草坪角落的老槐樹和鞦韆架。
“就是病太久,太白了,連我自己都看不慣,平日沒事,需要多曬曬。”
秦音看著他清雋側頰,沒說話,只伸手過去。
“我給你看看脈。”
傅文睿勾唇一笑,擼起袖子將手遞給她,一邊語聲散漫說道。
“我收到阿姐的電報,說已經安排人去了南洋,我父親母親也在轉移積蓄,我這邊也在做一些準備,最近跟阿玫學洋文,我學的很快。”
秦音掀睫看他,緩緩收回手。
“...嗯,你一向聰明睿智,學什麼都看。”
傅文睿笑出聲,“別突然誇我,不習慣。”
秦音挽唇淺笑,沒有言語。
傅文睿歪頭看著她清淺笑顏,眸色動了動,笑意微斂,徐聲說道:
“等年底,我要回徽州,過最後一個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