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洲回來的很快,她都還沒生下來,他人就已經回來了。
“生了多久?”
“快一個鐘了,還沒生出來呢,大帥。”
紀鴻洲是以最快的速度竄上樓,以他的身體按理不會喘息不穩,但這會兒就是胸膛劇烈起伏著,心跳跟呼吸都亂了套。
他快步走到裡屋門外,傾耳聽了聽,拔聲喊道:
“箏箏!我在外面呢!”
秦音渾身汗溼,正咬著帕子使力,汗水沿著她額角鬢髮嘩啦啦往下淌,額角和頸側經絡都暴起,根本沒心思搭理他。
“箏箏?!”紀鴻洲還在喊。
然而屋裡沒人顧得上搭理他。
他喊了幾聲,沒人應,頓時按捺不住心頭焦慮,握住門把手就推開了門。
這個時候,沒人顧得上反鎖門。
畢竟懂事兒的人不會往裡闖,就算是不懂事兒的硬要闖,這整個紀公館上上下下,估計也就紀鴻洲這麼一個。
大帥非要進來,那也沒人攔得住。
紀鴻洲就這麼一下子闖進了門,聞到滿屋子的血腥氣,還愣了片刻。
屋子裡除了立在角落的關老大夫,沒人看他一眼。
“大帥!您怎麼進來了?!”
關老大夫眼睛都瞪圓了,連忙快步過來要把他送出去,“您別搗亂,先出去等吧,夫人這兒很順利!”
“我不搗亂,我怎麼聽不見她聲兒?”
進都進來了,紀鴻洲擺開他手,大步朝床邊走去。
見攔不住,關老大夫愁眉苦臉哭笑不得,連忙將房門給帶上。
紀鴻洲腳步剛走到床尾,就聽跪坐在床上接生的穩婆高聲喊:
“出來了,出來了!夫人再使力!”
他手一哆嗦,下意識先看向秦音。
入目烏髮溼亂面色慘白的小臉兒,瞬間叫他眼眶一熱,心也跟著發顫。
“箏箏...”
秦音緊緊闔著眼,牙關緊咬險些要把帕子嚼碎,眉眼痛苦到幾乎猙獰。
紀鴻洲一瞬間只覺心都被人攥碎了。
他兩步撲到床邊,牢牢握住她手,想說些什麼,然後話還堵在喉頭裡,耳邊便乍然響起一道清亮的嬰啼聲。
“哇啊——”
“生了!生了!是個小少爺!”穩婆激動地大聲報喜。
紀鴻洲所有情緒在一瞬間堵住,茫然扭過頭,整個人還是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