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關上房門,才杏眸睜圓說道:
“夫人,她母親是徽州人。”
秦音聞言也不禁微訝,“什麼?”
芍藥解釋,“我今日跟阿玫聊了許久,她說她父親是個西醫,到國內來進行中西醫的交流學習,幾經輾轉去過很多城市,最後到了徽州,結識了位老神醫。在徽州住了一段時間,認識了她的母親。”
秦音眼神微閃,腦子裡瞬間聯絡起來。
“她父親結識的老中醫,難道是我外祖父?”
芍藥嘴角扯了下,“我想,應該八九不離十吧?”
秦音若有所思,“還說了什麼?”
“說她母親原本得了重病,需要做手術,國內無法完成,於是跟著她父親去了南洋。”
芍藥說:“還說她母親晚年時,一直想著落葉歸根,她這次有機會回來,也想去一趟徽州,看看她母親一直懷念的家鄉。”
阿玫還想去徽州?
真的這麼巧合嗎?
秦音不禁陷入沉思,想了想,吩咐道:
“去把展翔給我叫來。”
鍾淮泯在紀公館待了兩個鍾。
秦音掐著點兒進屋,兩人話也聊的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跟兩人告辭,“先這麼著,回頭有事兒我再過來,晚點兒還得去營地,我得先回趟家。”
紀鴻洲:“嗯,去吧。”
秦音把人送到房門外,就沒再管他。
她折身回到屋裡,走到床邊安頓紀鴻洲。
“歇一會兒,等四點鐘,我再讓護工過來。”
紀鴻洲配合著躺下,順勢拉住她手。
“陪我一會兒。”
“嗯。”
秦音在凳子上坐下來。
紀鴻洲看了眼她身上旗袍,隨口問道:
“怎麼換了衣裳?”
“帶孩子們用膳,弄髒了。”
秦音無奈解釋了句,又接著說到準備請啟蒙先生的事。
“長安和樂樂也到識字的年紀了,不能再讓他們繼續這麼瘋玩兒,每天騰出一兩個鍾來認字,慢慢教一點規矩。”
紀鴻洲想了想,卻說:
“不急,再等等。”
秦音目露詢問,“等什麼?”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淡淡一笑解釋:
“等我腿好了,再好好陪她們一陣兒,正是瘋玩兒的年紀,別這麼早就把她們束縛起來。”
秦音目光動容,無奈輕斥道:
“每天也只學那麼一兩個鍾,一點兒都不耽誤她們玩兒。”
“孩子們太小,不用因為一點犯一次小錯,就對他們太過嚴厲。”
“你要跟我抬槓嗎?”
秦音氣笑,“平日我沒那麼多時間管她們,如今不過是讓我看到一次,我看不到的時候,這種事還多著呢。”
“下面人只管伺候好,不餓著不生病不哭鬧便成,除了我們倆,誰還敢管教她們?”
紀鴻洲默了幾秒,最後妥協:
“好,聽你的。”
他早說過,孩子的事都聽她的。
秦音這才不說什麼,輕嗔他,伸手蓋住他眼簾。
“閉目養神,休息一會兒。”
紀鴻洲依言闔上眼。
約莫躺了半個鍾,秦音便起身出去,吩咐守在外面的芍藥把阿玫叫來。
這邊,紀鴻洲做著第一次腿部康復。
另一邊,鍾淮泯已經回到小公館。
原本守在公館外的衛兵,早幾日已經全部撤走。
但胡芝瑤依然沒有貿然出門,她一直在等鍾淮泯回來。
今日軍艦靠岸後,副官早早就先回到小公館來傳過話。
胡芝瑤一直在前廳裡等著,總算聽到寂靜許久的庭院裡有車開進來,她連忙起身迎出去。
鍾淮泯一下車,腳步剛站穩,就看到一身素服的妻子朝自己撲過來。
他下意識張臂將人接住,“瑤瑤”
“你回來了。”
胡芝瑤臉埋進他懷裡,語聲發顫。
鍾淮泯安撫地輕拍她背,沉聲道:
“我回來了,一切都好,讓你擔心了。”
胡芝瑤搖搖頭,顫聲道:
“淮泯,我大哥死了,他死了”
她哽咽起來。
鍾淮泯胸口一酸,喉結輕滾,啞聲安撫:
“我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