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珍眼神微閃,挪動凳子靠近他,細白的手十分自然搭在他腿上,滿眼關切。
“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昨晚太累了?”
提到昨晚,紀景洲夾菜的手頓了頓,眼神複雜難掩。
董玉珍將他面上的神情變化不動聲色看在眼裡,面不改色柔聲說道:
“你也是人,累了就該休息,最近忙的腳不沾地,午後別出去了,回房歇一覺,我讓廚房燉湯,晚上給你補補。”
不知哪句話戳中紀景洲,他皺了下眉。
不過倒也沒說什麼,只淡淡嗯了聲,便繼續用膳。
董玉珍餘光打量他一眼,淺淺彎唇,沒再多言。
看來他沒怎麼生氣。
昨晚她略施小計,在端給他的飯菜裡下了點東西。
夫妻分房許久,總算又睡到了一起。
且紀景洲因為藥效,格外能折騰。
早起來她沒見到人,還尋思著是他察覺了什麼,所以生氣離開了。
眼下見他沒有要掰扯算賬的打算,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也是,正常男人,誰能受得了總是不跟媳婦兒行房的?
紀景洲那方面再弱,他也是個正常男人。
所謂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
為了儘快生個兒子,佔住長子繼家業的傳統,她只能忍辱負重,先這麼討好他了。
紀景洲不是沒發現她的小算盤,他不過是不想跟她算而已。
妻子本來就是要為丈夫延續香火。
董玉珍跟他分房,如今想和好,主動略施小計,往後能繼續盡到她為人妻子的責任和義務,紀景洲也樂見其成。
他根本沒把董玉珍那點小手段放在眼裡。
畢竟不同房,哪兒來的兒子?
夫妻倆一起用膳,卻是各懷鬼胎,對昨晚的事隻字不提。
飯後,紀景洲上樓回房,說要午歇。
董玉珍也沒打擾他,只交代讓廚房燉補湯。
她正欲上樓,去看看兩個孩子,卻聽到客廳的電話響起來,只好又過去接起電話。
“喂?”
“珍珍。”
“父親?”董玉珍驚訝。
聽筒裡,董會長咳嗽了兩聲,氣喘著沉聲說道:
“你回來一趟,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董玉珍蹙了蹙眉,心生不好的預感,也沒敢耽擱,忙不迭答應下來。
“好,我現在就回去。”
電話結束通話。
董玉珍匆匆上樓,帶上兩個孩子便要出門。
誰知走到院子裡,才發現紀景洲的車不在。
她愣了下,轉頭問傭人。
“他怎麼回來的?”
傭人:“...坐黃包車。”
“他車呢?”
傭人也不清楚,更不敢問。
董玉珍擰緊眉,想了想,也懶得上樓去問,便帶著兩個孩子匆匆坐上自己的車,吩咐司機回董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