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側的手指虛握成拳,聲線低沉啟唇。
“...大帥知道,屬下跟白家老三,白富洲,一直交好。”
紀鴻洲目無波瀾打量他。
“嗯。”
葉長青,“白富洲受鍾參謀提拔,調往徽州督礦後,一直跟屬下有聯絡。”
紀鴻洲眼瞼微眯,“直說。”
葉長青喉結輕滾,話一開口,彷彿也沒那麼難繼續了。
他語速逐漸平和,解釋道:
“...那些信件可能引起了秦帥的誤會,屬下覺得有必要同大帥也交代一番。”
“當初白家出事,白富洲急於脫身自立,屬下的確從旁開解勸導過他,也給他指點過出路,故此他當屬下是知己好友,才言談無忌。”
“與好友通訊,屬下當時並不覺得此事有何不妥,也未能意識到信裡有些內容會令人誤會.....”
紀鴻洲眸色微暗,“什麼內容?”
葉長青拳頭微捏,低下聲:
“有關金礦的一些話題,還曾提到一些數額....”
紀鴻洲面無情緒,看著他從軍裝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疊信封。
葉長青將信封捋整齊,走到床邊,雙手遞給他,清黑眼眸佈滿坦然。
“白富洲的信都在這兒,大帥請過目。”
紀鴻洲垂眼看了看,沒伸手接,只淡聲開口:
“葉軍長。”
“是。”
“你最近...,也是麻煩纏身,有何感想?”
葉長青眼簾低垂,沉默不語。
紀鴻洲目色幽沉打量他一眼,頓了頓,又道:
“看到軍中你們這些青年才俊,牟足了勁兒想出人頭地,想往上爬,我一向很欣慰。”
“軍力想要壯大,離不開你們這樣有勇有謀的將官,我也需要像葉軍長這樣的人輔佐。”
“故而我從不打壓你們,誰做的好,機會就給誰。”
“葉軍長,你是否覺得我太過包容,太過看重你,所以無法剋制自己,略顯驕躁自大了?”
葉長青掂著一摞信封的手,指尖微動。
他喉結輕咽,肩頭也微微低下去:
“大帥明鑑,屬下公私混淆,未能及時告誡白副參謀恪守本職謹言慎行,構成大錯,引起秦帥誤會,屬下有罪。”
紀鴻洲眉心微擰,“葉軍長只顧嚴於律己,卻治軍不嚴,對部下和朋友都如此寬容,實在該好好反思己過。”
“大帥說的是,屬下自去領罰。”
葉長青低下腰,將一疊信放在床頭櫃上,隨後後退兩步,軍靴一併站了軍姿。
“請大帥,量刑示下!”
紀鴻洲皺眉垂眼,情緒難掩不悅,說話時甚至都沒再看他。
“諒你初犯,五十仗小以懲戒,回去繼續做事將功補過。”
葉長青暗鬆口氣。
“是,大帥!”
等人走了,秦音開門出來,走到床邊撿起那一摞信,隨意翻動打量了幾眼。
她挑眉,饒有興致看向紀鴻洲:
“我早說過,我不喜歡他。”
紀鴻洲抬手捏了捏眉心,“現在正用人的時候,等事情告一段落,藉著阜城營地肅清整頓,年關上各營地軍官述職,是該再調動調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