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葉長青,葉青青交代司機回紀公館。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門心思織毛線,也不出來走動。
沒過兩天,傭人們擺午膳的時候,秦音聽芍藥悄聲說:
“夫人,聽廚房說,三奶奶把藥停了。”
秦音聽言頓了下,轉過臉看她:
“那藥喝了挺久,停個十日半月也沒什麼,再說她如今身體不是已經好轉嗎?”
芍藥吐了吐舌頭,又八卦地湊到她耳邊:
“早上我去醫館給大帥取藥,關老還問我,三奶奶該去複診了,怎麼不見她人?”
秦音,“......”
葉青青自作主張停了藥。
“我知道了,你去吧。”
午膳時,秦音把這事說給紀鴻洲聽。
紀鴻洲不太愛管這種閒事,聽罷只皺了皺眉,淡聲說道:
“等老三回來,我提醒提醒他...”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腳步聲。
紀文洲拎著兩份檔案袋走到房門口,見兩人正用膳,腳步下意識放緩。
“大哥,張夫人和霍夫人已經審完了,我把筆錄拿來給你過目。”
紀鴻洲下顎點了下,順勢放下碗箸:
“嗯,你說說。”
秦音起身接住檔案袋,走到一旁拆開了,取出裡面的筆錄翻看。
紀文洲立在床尾處,語聲溫緩開口:
“照張夫人的意思,霍夫人在湖城時就跟張庚的副官長有些不清不楚,曾經還有自稱是她國外朋友的洋人,到帥府來找她,經常約她出去喝茶。”
“如果張庚的副官長有重大嫌疑,那婁雨霏一定脫不了干係。”
“而之所謂張庚的那位東洲姨太太跟張夫人走的近,張夫人說,是因為她不爭不搶,只是想在張府落個腳,還會幫她固寵,對付其他不聽話的姨太太。”
“但照霍夫人的意思,她的洋人朋友,只是之前年幼時在國外的夥伴,想在湖城做生意,期望能透過她和張帥府的幫助,更順利一點。”
“至於跟張庚的副官長,是副官長愛慕她,她明確拒絕過,不然不會答應嫁到湘城來。”
“除此之外,她還說到霍毅...”他欲言又止。
紀鴻洲眉峰挑高,眼裡流露幾分興致。
“說霍毅什麼?”
紀文洲微擰眉,“...說曾經見過霍毅跟不明人士有書信往來,不過他每次都把信燒掉。”
秦音正看到筆錄的這一頁,故而抬頭插了句:
“之前怎麼不說?”
紀文洲眨了下眼,“她說,她之前之所以沒說,是怕自己被霍毅連累,期望他能平安從牢裡出來,沒想到...自己現在也難以脫身,只好全部交代了。”
秦音眸底掠過絲若有所思,轉頭看向紀鴻洲。
“這兩個女人相互背刺,張庚的副官長死了,死不對證,那東洲姨太太也早就送走了,張夫人沒法自證清白。”
“如果找不到婁雨霏口中那個洋人朋友,她也沒辦法自證。”
“且她現在把霍毅也交代進來...,霍毅死了,對她能有什麼好處?”
紀鴻洲修眉皺了皺,“這個女人把事情攪合的很麻煩,有一種自己要死,就多拉幾個人墊背的意思。”
他看向紀文洲,問道:
“霍毅怎麼說?”
紀文洲搖頭,“霍旅長什麼都沒交代,他不相信筆錄上的事是婁雨霏親口說的,他看起來很信任自己夫人,覺得我們故意拿一份假筆錄乍他。”
紀鴻洲嗤笑,“鬼迷心竅...,那就讓他親耳聽聽,他自己的夫人怎麼說。”
紀文洲點點頭,“是!”
見紀鴻洲不再說什麼,他試探道:
“那...大哥,我先去了?你們用膳吧...”
紀鴻洲下顎微點,在他抬腳前,又交代他:
“這兩個女人都不能留,但不能讓張夫人死在兵府司裡,利用婁雨霏撬開霍毅的嘴,就把她先處理了。”
紀文洲神色微肅,垂手而立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大哥。”
紀鴻洲最後看了他一眼,“政務要緊,但也平衡好自己的私事,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紀文洲愣了下,半晌,眼神微暗正了正臉色。
“是,大哥。”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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