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淺笑倒一杯茶,親手遞給她。
婁雨霏忙雙手捧住茶盞。
“謝夫人。”
秦音笑了笑,“婚宴上突發狀況,大帥傷勢嚴重,我這些日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倒是忘了安慰霍夫人,自己的婚宴發生這種事,嚇壞了吧?”
婁雨霏嘴角笑意牽強,“是沒想到...”
“我一想起來,就趕快吩咐人,將你從飯店裡接出來。”
秦音淡淡噙笑,端起茶盞輕吹浮沫,語聲柔緩道:
“...沒人願意自己的婚宴鬧成這樣,你跟霍旅長也很委屈,何況既是紀軍眷屬,就不能跟嫌犯一樣對待,我相信霍旅長昨晚,已經安慰過霍夫人吧?”
一句話,三個意思。
一,你跟你丈夫已經拴在一起,這一點,你們昨晚也該達成共識了。
二,你是紀軍眷屬,我不懷疑你。
三,張系軍的人都是嫌犯。
婁雨霏腦子裡轉的飛快,吸收到這三個資訊。
她手心隱隱出汗,“是,我們知道夫人忙,不知大帥傷情如何?”
“已經醒了,不日就能出院。”
秦音輕笑接話,心態似乎已經雨過天晴。
婁雨霏細細看她一眼,也看不出紀鴻洲醒來的話是真是假。
她笑了笑,“太好了。”
秦音微微頷首,接著開門見山:
“只是爆炸這件事的進展不太順利,審過了飯店上下所有的人,線索都指向張系軍。”
婁雨霏麵皮微僵。
秦音看著她,清黑眸底帶了絲和善笑意:
“霍夫人,我今日見你,就是想問問,你可知道一些什麼內幕?”
婁雨霏忙搖頭,“我...”
“你知道,你身份畢竟特殊,既是張庚的表妹,又是紀軍的眷屬。”
秦音不等她說完,就徑自打斷,繼續說道:
“若把你請去審訊,訊息傳出去,到底於霍旅長的仕途有礙,大帥原本很看重他的。”
婁雨霏的話噎住。
她怔怔看著秦音,唇瓣嚅喏,欲言又止。
秦音淺笑柔下聲,“我很擔心你太無辜,因此壞了你們新婚夫妻之間的關係。”
“女人嫁人,事關後半生,相信你也不希望拖丈夫後腿,跟丈夫關係不睦,回頭跟他回北線去,再受到什麼苛待。”
婁雨霏,“......”
“你知道,這些軍人都是大老粗,沒那麼多細膩的心腸。”
“同樣是女人,我好容易才說服大帥,給你一次立功的機會。霍夫人,你可要珍惜。”
“等見過你,我就要去見張夫人和張小姐了。”
她一番話說的溫聲細語,婁雨霏卻手腳冰涼,手心直冒冷汗。
秦音的言外之意:
我見過你,還要去見張庚的妻女。
你要交代不出什麼,就是喪失了自救的機會,讓給了別人,接下來你是好死還是賴活著,全看你自己了。
秦音沒工夫跟她打機鋒,乾脆一次性把自己的話說完。
而後便安靜喝茶,等著她開口。
婁雨霏強自平復心情,沉默片刻,緩聲啟唇:
“夫人,我不知你們具體查到一些什麼線索,只是我這些日也曾苦思冥想,總覺得這件事,有第三方面的勢力介入。”
“我表哥的心思我清楚,他只盼著能透過聯姻跟紀軍遞進友好關係,這種破壞聯姻的事,他不會,也不敢做的。”
張系軍的實力根本不是紀軍的對手。
張庚除非是瘋了,才自尋死路。
婁雨霏不敢坐實張系軍謀害紀帥的罪名。
她很清楚,在自己還沒有站穩腳跟之前,張系軍這個時候倒臺,對她絕不會是好事。
“那霍夫人覺得,誰是第三方勢力呢?”秦音笑問。
婁雨霏言詞吞吐,“我...,我想,可能是外侵計劃?就像當初在湖城山洞裡,發現東洲人的電報基地一樣,這是東洲人的蓄意報復!”
她很聰明。
秦音有點刮目相看了。
不過她面上並不顯山露水,而是繼續笑問:
“兩軍聯姻,早在張系軍送嫁的人馬抵達湘城之前,整個湘城就已經戒嚴。那東洲人,是怎樣在兵防嚴守的情況下,潛入湘城的呢?”
這不外乎是說,我現在就懷疑,張系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