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下來,幾人身上多少都沾了水。
紀文洲長舒口氣,招呼兩個親兵將浴桶抬出去,見秦音在照顧紀鴻洲,便也默不吭聲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秦音揉著浴袍給他擦乾身子,取過一早備好的衣裳,剝下浴袍往他身上套。
紀鴻洲抬胳膊配合她穿戴,視線落在她面上,又重複了一句:
“我知道你喜歡,我也不自在,叫他們把人送走,再請一個來。”
秦音嗔他一眼,手上不緊不慢地將綢褂盤扣一一系上,一邊說道:
“你知道漂洋過海再換個人來,需要折騰多久嗎?說這話的時候,倒是不著急了?”
紀鴻洲嘆氣,“我覺得我不需要,你照顧的很好,讓她去伺候傅文睿。”
“我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有個康復護工幫襯,我會省事很多。”秦音道。
紀鴻洲薄唇微抿,不言語了。
秦音系好釦子,把褻褲遞給他,抬眼對上他視線,不禁彎眸輕笑。
“我逗你的,一點都不漂亮。”
紀鴻洲挑了挑眉,神情略顯鬆動。
“真的?”
“真的。”秦音站起身,扯走浴袍,推了推他手,“快點自己穿。”
紀鴻洲這才慢吞吞動作起來。
他畢竟下半身不能動,穿起衣服來也很彆扭。
秦音看在眼裡,只好又蹲下身,幫著他穿好褲子。
正欲站起身收拾床鋪,垂在身側的手,卻被一隻溼熱大手一把抓住。
她垂眼看躺在床上的人,對上他幽黑漆亮的眸子。
紀鴻洲目光柔和,指腹輕揉摸搓她手心:
“在我眼裡,沒有任何女人比得上你,箏箏。”
秦音紅唇淺彎,俯身湊近他,在他唇上輕啄了下,呵氣如蘭道。
“我知道...”
*
午睡醒後,冬荏奉命把阿玫帶到臥房。
她第一次檢查紀鴻洲的身體。
秦音抱著臂,目不轉睛在一旁看著。
冬荏敏感察覺,這跟洋大夫給大帥做檢查時,夫人的眼神明顯不同。
秦音以往從不會吃醋。
她心知紀鴻洲深愛她。
但現今不知為何不一樣。
或許是她放低姿態,遷就了紀鴻洲很久,把他捧到了高處。
或許也因她放縱他,呵護他,像愛護孩子一樣愛護他,情感投入的越來越深。
當她看到別的女人撫摸觸碰自己丈夫的身體,心裡簡直堵的厲害。
她不知道。
她盯在阿玫手上的眼神,像是無形中夾了把刀子。
冬荏看出來了。
紀鴻洲當然也看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