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笑意斂了斂,看了眼夫妻來,又看向紀景洲和董玉珍。
她有點遲疑,但是不好拒絕。
本來一直都很和氣,到最後關頭不好硬掰了,正指望誰能再給個臺階下。
董玉珍彎眉笑了笑,語聲嬌憨說:
“夫人,我也想陪父親母親過個年,您就答應吧,等年後,您看好了吉日,再來知會我們。”
她說‘知會’,而不是‘與我們商量’。
態度已經很明確,各退一步。
年後紀三夫人再提要成婚的事,董家就不會再推。
紀三夫人眼睛也笑彎,連忙一口答應。
“好,當然還是要聽玉珍的,這可是玉珍的大事,一定要她做主點頭。”
事情說定,最後離開時,兩家都很和樂。
*
夜裡,秦音等紀鴻洲回來,同他說起這件事。
“...能坐到商會會長的位子,也是個老狐狸,不可能把自己的唯一的女兒犧牲給利益。我看兩個人應該算情投意合吧,那位董小姐,也不像是一時頭昏的樣子,人看起來還是挺精明的。”
紀鴻洲一邊聽她說,隨手丟了擦頭髮的棉帕,一邊坐到床邊踢了鞋子,歪身躺下,朝她張開懷。
“過來。”
秦音看他一眼,挪身湊到他懷裡。
紀鴻洲擁住人,唇角輕牽起笑痕,扯了薄被搭在她身上,調整了舒服的睡姿。
“你說不想管,去了倒是觀察那麼細,你管他們是情投意合還是為著別的?”
秦音昂起臉看他下巴,細聲說:
“往後做了堂妯娌,逢年過節都要見,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總該清楚。”
紀鴻洲擰了下眉,摟著她默了幾秒,沉聲道:
“那爺跟你嘮嘮?”
秦音眼睫輕眨,“你跟我嘮嘮?還是這件事麼?”
“是也不是。”
這話接的,秦音有點迷糊。
不過很快,紀鴻洲便接著往下說:
“...這個董小姐,跟阿鍾還有那麼點兒關係。”
秦音一聽,瞬間來了興致,乾脆翻身趴在床上,一臉認真聽他講。
“阿鍾當年在德國軍校畢業,回來的遊輪上,與那董小姐結識,倆人大機率發生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那天百日宴,他叫副官盯過這個女人。”
“說不清道不明?”秦音眸子睜大。
紀鴻洲睨她一眼,失笑說:
“我忙得要死,可沒功夫盯他跟別的女人那點爛事,就知道這麼多。”
爛事...
秦音若有所悟了。
她黛眉微擰,語氣納罕道:
“那這是另一樁戲啊?往後豈不是亂了?”
“亂什麼亂?”
紀鴻洲嘖了聲,“人自己都不嫌亂,你別瞎操心。”
他撐臂起身,兀地壓到她背上,托起她下巴迫使秦音歪頭,在她微啟的唇瓣親了一口,啞聲暗示:
“心還是往爺身上操,嗯?”
秦音後背被他燙的,一瞬間就想冒汗。
“你真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