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的東北城區有營地,紀鴻洲最常來的地方。
今早大雪剛停,車子停在官道邊,一下車,秦音便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寒意。
她裹緊了大衣的狐毛領,半張臉的都縮在裡面取暖。
紀鴻洲抬臂攬住她,轉頭又交代章謹和展翔:
“展翔帶人在這附近生火,你帶東西,跟過來。”
“是。”
他又垂眼笑看秦音,“走吧。”
“去哪兒?”秦音問。
紀鴻洲沒答話,帶著她直接抬步,朝著官道另一邊走去。
秦音看到一個雪坡,下面是一大片雪白齊平的冰面。
紀鴻洲長腿一跨便邁下雪坡,又回身朝她張開雙臂:
“下來。”
秦音裹緊大衣站著沒動,瞳珠往遠處冰面眺了眼,提聲喊道:
“上冰面做什麼?該不會想破冰釣魚?”
紀鴻洲微訝挑眉,“沒玩兒過,知道的倒是不少。”
秦音聞言輕翻白眼,“誰好人愛冰天雪地裡玩兒?”
“別廢話,下來。”
“會不會掉下去啊?”
“不會,冰層厚,你在上邊兒蹦躂都不必擔心。”
“那你怎麼掉進去的?”秦音冷不丁問他一句。
紀鴻洲還愣了下,見她眼尾笑意狡黠,這才反應過來。
先頭他故意掉冰湖裡,想使苦肉計讓她心疼,以期和好,結果被識破,反倒被整治了一番。
這事兒都過了兩年,竟還拿出來取笑他。
他氣笑了聲,抬手摸了下鼻樑,故作沒好氣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那次是騎馬,意外而已!這次絕對不會,你下不下來?不下來爺走了。”
“你走吧,我回去烤火。”
秦音氣定神閒接話,作勢轉身便要回去。
“誒!”
紀鴻洲喊了聲,她駐足回頭。
男人一臉無奈叉腰,邁著長腿,又一步步跨上來:
“我揹你,揹你行不行?”
秦音抿唇忍笑,勉為其難抬了抬下巴:
“那好吧。”
紀鴻洲斜睨她一眼,重重嘆了口氣,理好大衣下襬,背過身去半蹲下身:
“上來,祖宗。”
秦音眉眼笑彎,上前趴到他背上。
兩人槓嘴的功夫,章謹已經帶著工具和兩個副官,在冰面上開始破冰。
紀鴻洲揹著秦音踏上冰面,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結果伏在他耳邊的溫聲軟語還不放心地叮囑。
“你慢點兒,別滑倒啊。”
他失笑歪頭,“滑倒有爺給你墊底,你怕什麼?”
“我怕你往後仰,你會壓死我。”
紀鴻洲,“”
看他噎的說不出話,秦音笑聲低輕,環緊他脖子,在他冰涼耳廓親了親。
溫軟的輕吮,酥麻熱意瞬間竄入腰脊。
紀鴻洲氣笑,語聲低沉呵斥她:
“別勾老子。”
“沒勾你,我怕你吃癟生氣,一時惱怒再把我丟下來。”
紀鴻洲,“丟下來你就不能自己走?”
“我怕摔,很滑的。”
“你不能走慢點兒?兩個人一起摔倒,豈不是更疼?”
“所以讓你慢點兒啊,別摔倒。”
“”
紀鴻洲簡直沒脾氣,“秦音,下次這種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的把戲,可以省省,試試直接給甜棗,比什麼都管用!”
秦音眨眨眼,反應過來他話裡意思。
是讓她不要嗆他,直接哄。
她嘴角翹了翹,眼尾笑彎說道:
“我儘量。”
紀鴻洲搖搖頭,也沒說什麼。
只放她下來前,又歪過臉清聲命令:
“再親一下。”
章謹和兩個副官眼皮齊齊一跳,紛紛眼觀鼻鼻觀心地,連忙退到一旁。
秦音笑眯眼,又在他耳鬢蜻蜓點水地落下一吻,紀鴻洲這才允許她從背上滑下來。
他一手扶著她,將人穩穩扶坐到小凳子上,這才轉身從章謹手裡接過捕魚的工具。
秦音攏緊大衣,坐在一旁看他擺佈一隻籠壺,往裡面放了很多魚餌,然後丟進冰窟窿裡沉下去。
章謹和兩個副官,則另外帶了魚竿和其他工具,到遠處去繼續鑿冰窟窿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