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嫣然的手臂，在她手臂之上帶起一陣雞皮疙瘩。

分不清這是因為終於認清事實過分寒心導致的，還是單純因為晚風。

在這樣安靜的夜，陸行舟心中浮現出隱秘的因為解脫而獲得的快感。

沒有傷心，沒有難過，季嫣然想要的情緒都沒有在陸行舟臉上出現，好在陸行舟也沒有因此露出笑容，只是平靜而冷漠的接受了季嫣然的這個提議。

陸音聽見他說，“好。”

是的，陸行舟答應了。

季嫣然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裂開了，這輩子應該也不能再重新復原。

肯定的話從陸行舟口中說出來，她自嘲般笑了，眼淚從眼角滑落，倔強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因為你哭。”

看著這樣陌生又熟悉的季嫣然，陸行舟眉頭輕蹙，嘴唇囁嚅許久，終於說出一句話，“以後別哭了。”

本就在眼眶裡打轉的淚聽見這句話後再也忍不住，決堤而出。

六年時間，這是她第一次從陸行舟口中聽到安慰的話，

卻是在她提出要離婚的時候。

季嫣然臉上掛著自嘲的笑，快步離開了陽臺，朝外走去。

不久後，陸音就看到了季嫣然出現在了樓下，正在朝外走去。

這些情節和小說已經有了出入，但是唯一沒有變的是，季嫣然離開時依舊沒有去管陸澤宇，陸行舟在知道季嫣然要走時完全1不在意。

陸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自己的心情，感覺有些沉重，又感覺有不值得。

就是不知道這份不值得究竟是替季嫣然感到不值得還是替陸澤宇感到不值得。

因為在想事情，陸音並沒有注意到陸行舟已經轉過身，發現了她的存在。

“你都聽見了。”

陸行舟的聲音依舊平靜，發現陸音偷聽了也沒生氣。

想事情想的好好的，突然聽見陸行舟的話陸音下意識回，“沒聽見。”

結果一抬頭，視線和陸行舟對了個正著。

她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直接轉移話題，“哥，真離婚啊？小宇咋辦？”

陸行舟看了她一眼，“在今天之前，她有關心過小宇嗎？”

聞言陸音一怔，原來……他都知道，只是他也不關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