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終究沒能查出是誰往他包裡塞了一個又破又舊的內衣,或者說他不知道是不是人為。
這才是讓他最為抓狂的事情。
他私心且強烈的認為就是有人整蠱他,並且但凡有人好奇的詢問,他會毫不猶豫的說是有人陷害。
但當對方再問誰,人抓住了沒,他就蔫了。
事情毫不意外的傳到了廠裡,就像這六月天掀起了一陣狂熱,許大茂也成了廠裡的名人。
什麼偷老太太內衣,什麼酒後亂性,衍生出各種花邊新聞。
或許這種帶顏色的花邊更能夠吸引人,也符合大眾的心理,以至於很少有人會真的在意他是被陷害的。
前幾天眾人談論的還是閆解成和劉嵐。
這才幾天風向就變了,閆解成和許大茂住在一個院裡的事情也被扒出來了。
最後眾人得出一個結論。
不愧是一個院裡出來的,口味一個比一個獨特,閆解成喜歡寡婦,而許大茂則喜歡老婦。
聽到這些傳言,許大茂氣得跳腳,噁心的吃不下飯。
最初還跟上來詢問的人差點打起來,漸漸問的多了,他也就麻木了。
雖然閆解成沒有明說,但是當聽到許大茂包裡出現內衣時,劉嵐還是堅定的認為那就是自己的。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的內衣居然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聽著衍生出的各種花邊新聞,她樂了,甚至有種自豪感。
瞧瞧,自己的內衣多厲害,也成了名內衣。
就是有一件事讓她不喜。
憑什麼說內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的,這不埋汰人嗎?她明明才三十多歲。
這群人的審美真是太差了。
沒有人知道內衣是她的,但是當人們給內衣潑髒水時,她還是有些心裡不平衡。
她想,要是內衣有生命的話,一定會氣得七竅生煙,然後跳起來對著汙衊它的人破口大罵。
作為內衣的前主人,她要為內衣討回公道。
公道就是。
她找到了閆解成,讓他賠償自己的精神損失,買一件新的內衣給自己。
劉嵐現在可是李德玉的女人,他哪敢買這麼曖昧的東西,只能讓她自己去挑,回頭再把錢給她。
閆解成在廠裡終於重新過上了平靜的生活,再沒有好事之人湊上來詢問上寡婦是一種什麼體驗。
也沒有寡婦把自己拉到某個角落,偷偷詢問還收不收寡婦。
這話每每聽起來,閆解成都覺得自己是個收破爛的。
他成功報復了許大茂,而作為受害者的許大茂卻渾然不知,為了答謝他那天幫忙說話,還特意請他到家裡吃飯。
夫妻二人要好好感謝感謝他。
閆解成拒絕了,一來不想跟他走的太近,二來也擔心喝多了酒後吐真言。
但是架不住許大茂軟磨硬泡,最後只能妥協,商定晚上下班到他家去。
許大茂這段時間正鬱悶呢,正想找個人疏解一下內心的苦悶,他覺得閆解成就是最好的人選。
只有他最懂自己是被冤枉的。
傍晚下班。
回家途中,路過商場,閆解成進去買了兩瓶酒、兩盒點心外加半斤豬肉,去別人家裡做客總不好空手去。
走到門口,碰到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正帶著棒梗他們三兄妹一起玩。
他記得這姑娘是秦懷茹家親戚,來城裡是相看物件的。
最近院裡幾個年輕人有事沒事就往她跟前湊。
前幾天在閆富貴家吃飯的時候,他媽也透露出讓他去跟這姑娘相看的意思,而且聽那口吻,貌似還對這姑娘十分滿意。
一頓飯下來都在誇獎這姑娘如何如何懂事、孝順、心眼好等等,總之全是優點。
然後又跟秦懷茹對比,說什麼胸大屁股大,好生養,姐姐一下生三個,她們是姐妹,定然也不差。
一頓飯吃的閆解成心塞,他才剛跳出圍城,還沒過幾天自由自在的日子,可不想再跳進去。
他一直沒理會這事,再說了,一個鄉下的丫頭,還入不了他的眼,沒想到今天卻碰到了。
秦京茹也看到了他,或者說,她就是在等他。
看著巷口出現的男人,身披橘黃色的陽光,身材高大威猛,迎面走來,彷彿一位掉落凡塵的仙人。
秦京茹心跳的厲害,臉蛋也紅撲撲的,雙眼直勾勾的落在閆解成身上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