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莉一走,閆解成也躺不住了。
從床上爬起來,站在房間裡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暗暗唾棄自己,那麼噁心的話都說的出口。
於莉最後的一句話,正合了他的心意。
要不是擔心被察覺異常,他巴不得離得遠遠的。
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啊,誰都想上去咬一口。
也就閆解放葷素不忌,別人用過的也不嫌棄。
等等……
早在原身死之前,兩人就暗地裡好上了,原身也沒少跟於莉做過,那自己豈不是……
閆解成一陣惡寒,盯著下半身,臉都擠出了一個“囧”字,恨不能一刀給去了了事。
啊……
這都叫什麼事啊。
過程沒享受到,卻繼承了一頂綠帽,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閆解成欲哭無淚,甚至感覺自己的小老弟好似有了心理陰影。
替原主和自己默哀了三分鐘,又把於莉和閆解放的十八輩祖宗拉出來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課。
完事後,閆解成把身上沾滿魚腥味的衣服換下來,習慣性的想要泡在盆裡,但是一想自己現在的人設。
懦弱、懶惰、邋遢。
果斷,把衣服隨手丟在地上。
緊接著又把沾有於莉味道的床單被套全部扒下來,換上新的。
稍作整理,端起水盆來到院子裡,打水洗臉、洗頭。
洗乾淨後,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就等著晚上吃魚了。
……
院子裡。
閆富貴閉著眼,悠哉悠哉的躺在門口的搖椅上,嘴角微微翹起,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戲曲。
旁邊的桌子上,白瓷缸裡冒著騰騰的熱氣,西牆根底下的石榴樹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陰影。
多麼愜意的好日子。
工作順心,兒女孝順,唯一毒瘤也即將被踢的遠遠的,再也沒人讓他鬧心,只覺得未來一片光明。
要是沒有旁邊那令人作嘔的魚腥味,他覺得自己的心情會更好。
“這麼大的院子,你就不能選個別的地處理,非要堵在門口。進進出出的都是一股子魚腥味,好聞還是咋滴?”
三大媽瞪了閆富貴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就你事多,不幫忙,還那麼多事。嫌棄啊,嫌棄有種晚上別吃。”
嘴上是這麼說,但是三大媽終究沒敢繼續堵在門口,選了一個稍微遠點的位置繼續處理。
“我憑什麼不吃?你說不吃就不吃?我跟你說,今天晚上你們能夠吃上魚,有我一半的功勞,你們都得感謝我。”
三大媽撇撇嘴,“魚是老大釣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差不多得了,什麼好事都往自己懷裡劃拉。”
閆富貴不滿妻子的說詞,決定好好跟她掰扯掰扯。
端正身體,正色道:“愚不可及。有句老話說的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做的事就是授人以漁。”
“什麼意思?你擱著繞口令呢?”
“哼,就知道你聽不懂。我問你,是誰給老大提供的漁具?”
“你!”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
“很好,承認就好。再問,是誰讓他去釣魚的?”
三大媽隱約明白閆富貴的意思。
覺得有理,又覺得沒理,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看到三大媽憋屈的模樣,閆富貴樂了。
揚眉吐氣。
自認在這個家裡沒人是他的對手,不過就最近二兒子的表現來看,隱隱有超過他的趨勢。
他給出的理由是,自己老了。
“看來你是明白授人以漁的道理了。現在還敢質疑這魚沒有我的功勞?”
三大媽無奈。
老小孩,老小孩,真是越過越回去了。
“是,是,都是你的功勞,你是家裡的大功臣。”
閆富貴也不謙虛,絲毫不覺得這是敷衍之詞。
在他看來這就是事實。
“這話倒也沒錯,你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了。你摸著良心說,咱們家能有這樣的日子,是不是都是我的功勞?”
就如同之前授人以漁一樣,三大媽同樣覺得憋屈,卻同樣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
一家四口全靠閆富貴微薄的工資支撐,說他居功至偉不過分,可自己也沒閒著啊。
到他那就全成了他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