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閆解成恍惚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腳踝上爬動,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黑影站在床尾,頓時把他嚇了一跳,還以為家裡進賊了。
腦袋瞬間清醒,第一時間本能的想要從床上爬起來,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手腳竟在睡夢中被捆住了,當即大驚失色。
“你是誰?有話好好說?錢在你旁邊櫃子從左數第二個抽屜底下,你都可以拿走,千萬別傷人性命,不值當。”
閆解成看到黑影顫了顫,然後不緊不慢的朝自己走過來。
等看清人臉,閆解成氣得差點當場去世,立刻大聲質問道:“婁曉娥,是你!?你他媽腦子有病啊?大晚上的不睡覺,你瞎折騰什麼?你快放開我。”
“我不放,放開你,你就會打我,還會把我丟到院子裡淋雨。”
閆解成那叫一個氣啊,自己好心可憐這個女人,沒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就說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許大茂那個鱉孫,娶的老婆怎麼可能是個好東西?
眼下還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麼,最要緊的是讓他先把自己放開。
“不,我不會打你,也不會把你丟進院子裡,我向你保證,我可以發誓。咱有話好好說,你鬆開我成嗎?咱剛才聊的不挺好的嗎?”
“我不信你,你們男人沒一句真話。之前許大茂也說只愛我一個人,會一輩子對我好,這才過去幾年啊。”
閆解成恨的咬牙切齒。
許大茂這個狗雜種真是害人不淺,不會是婁曉娥被刺激的狠了,恨上了所有的男人,想要報復吧。
“是,許大茂的確不是個東西,但也並非所有的男人都跟他一樣啊。至少我就不是那樣的人。你瞧,你家裡出事,我立馬讓你給你爸帶訊息,還好心收留你,你不能恩將仇報啊,是不是?”
“奧,對了,我還忘了問你。你會那麼好心?說,你到底有什麼企圖?你們是不是在給我們家下套,好侵奪我們家家產?”
“我能有什麼企圖?我是念著你爸的恩情,你爸作為廠裡的股東,工人們能吃上飯,能有錢花,多虧了他,說是衣食父母也不為過,我不忍他落個悽慘的下場,才好心提醒。按廠裡的意思,是準備直接把他抓起來的,是我說動了副廠長,才讓你爸暫時回家。”
婁曉娥信了閆解成的話,她聽她爸說了,她爸有好幾個商人朋友,也在別的廠裡擔任股東,聽說都被關押起來了,連同家裡的人也未能倖免。
閆解成說只是暫時回家,也就是說以後還有可能被抓起來。
“他們打算怎麼對我爸和我們家?”
閆解成真是憋屈死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一個女人挾持要挾。
“眼下沒事,以後肯定會被抓起來。現在運動才剛開始,政策起伏不定,正是脫身的好時候,等到政策徹底落實,你們家再想走就遲了。”
“你就那麼確定政策一定會落實?可萬一不落實呢?”
“反正你爸現在也閒置在家,就當是全家出去旅遊了。政策落實,你們全家逃過一劫,政策不落實,你們再回來就是了。有什麼要緊的?”
婁曉娥覺得有道理。
閆解成作為廠裡的高層一定知道很多外面不知道的事情。
“你私底下給我爸傳訊息就不怕被廠里人知道?”
“我傳什麼訊息了?你可別瞎說。”
婁曉娥突然“噗嗤”一聲笑了,沉重的心情立馬輕鬆了許多。
看到婁曉娥笑,閆解成覺得事情有門,連忙順杆爬,“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可以把我鬆開了吧。”
“我爸想見你一面。”
“不見,我跟你爸不熟,你就把我剛才的話帶去就行。”
“你必須去見。”
“不去,我可不想跟大資本家有牽扯,帶話已經是我能做的極限了。”
“你真不去?”
“說不去就不去。”
“好,你有種。”
說著話,婁曉娥起身離開,閆解成還以為她妥協了,立馬說道:“哎,別走,先把繩子解開再走啊。”
“走?我不走,事沒辦法,我怎麼可能走?”
婁曉娥走到櫃子前,拿上剛才裁剪布條的剪刀,笑盈盈的又重新回到床前,坐在床邊。
看到剪刀的那一刻,閆解成徹底慌了神。
這娘人瘋了不成?
早知道她這麼瘋,說什麼也不能讓她進來。
“大姐,咱有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