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阿綰姑娘,我就說你是心善的。”看到許老大夫說話的樣子,唐綰綰覺得很噁心,再聞到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膏藥位,她面色一板,淡淡說了句:“病人和許小優進來,其他人在外面等著。若是有人膽敢進來半步,立刻將人抬走。”
“大膽!”後面那名武將,頓時將手裡的長刀拔了出來。
然而劍剛拔了一半,卻被旁邊一名老者直接將劍推了回去。“不可魯莽,聽唐姑娘的。”
“是!”
那名病人被抬進來時,氣息已經很微弱了,而且胸口處插著一把鐵箭,箭插的很深。
而且臉上都是血,根本看不出相貌。唐綰綰讓人將其抬進來時,就覺得這人熟悉。等湊近了看,差點沒將手裡的刀給弄掉了。
“陸昱謹!怎麼會是他?”
“許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許小優被唐綰綰問的也是一愣,忙道:“他真的是陸公子?不可能吧,當時我就覺得此人眼熟,因為臉上都是血,愣是沒有想到是他。他怎麼去了戰場。”
“什麼,他是從戰場上被人射傷的。”
“暫時不多說了,你先去給我準備,酒,棉花,吸水紗布,熱水,然後還有輸血管。”
唐綰綰說了一大堆,許小優記性倒是不差,一樣樣的都記下了。幸好他藥箱都帶著裡面大部分東西都有。
“麻煩陳大娘幫我多燒些熱水,家裡的油燈借來用一下。”
隨即許小優跟陳娘子說了,這個人是陸昱謹,陳娘子果然也是大吃一驚。想到自己女兒還差點嫁給了他,如今他躺在那裡生死未卜,真是嚇死了個人了。
“真是作孽哦,小陸怎麼去打仗了。他不是回去娶新娘子了嗎?”
許小優從陳娘子手裡接過油燈,說道:“我也不清楚,聽說北方在打仗,邊關已經失守了。就快打進關內來了。”
“啊,怎麼會這樣。那豈不是說,也有可能打到我們這邊來。”想起打仗,陳娘子就顯得特別的恐慌。就在她嫁給唐建飛的第二年,也就是唐威出生的哪一年,曾經有韃子打到他們唐家村,當時殺傷搶掠。要不是唐族長早就有準備,唐家村的地下有個地下逃生通道,一直通道山上,他們全村人都逃不了。
最後的結果是,他們人是逃走了,可是村上的房屋被燒燬了,家裡但凡值錢點的東西,全部被洗劫一空,甚至於連吃的都被搜乾淨了。
村民們回來後,一個個的抱在一起嚎嚎大哭,度過了一段十分艱難的日子。
如今過了十幾年,噩夢又要重來,現在丈夫已經不在自己身邊,陳娘子光是想就覺得渾身發麻,腿都軟了。
見她面色不對,白的嚇人。許小優趕忙問道:“陳大娘,你沒事吧,要不你在旁邊坐一會兒,我自己能行。”
陳娘子搖了搖頭說沒事,然後站起來,給許小優遞些東西。後面唐綰綰在給陸昱謹拔箭的時候,噴得兩人身上,臉上全是血。真真個嚇死人,光是血水都換了好幾盆,那站在外面等著的人,隔開那麼遠都能聞到濃郁的血腥之氣。
“公子!”
“住口,別亂喊,萬一讓唐姑娘分了心,你擔待得起嗎。”那小子只能住了口。後面他實在是等的焦心,竟然爬到唐家屋頂上去準備偷窺。哪曉得被放了個空,唐綰綰建的房子和別人家不同。人家的房屋都是房樑上面就是黑瓦,只要將瓦片揭開,輕功好的,可以直接跳進屋子裡,外面的人確實神不知鬼不覺。
但到了唐家小院行不通,瓦片揭開都是結實的隔油布,也就是雨傘布,沒刀子根本沒法將此處劃開。而且哪怕你將此處劃開,想要跳下去也是無法下腳的,因為下面的距離太高了,少說也有三四丈高。從這裡跳下去,少則骨折。嚴重的估計得小命都給搭上了。最後撈了一鼻子的灰,下來了。
有了前兩次的麻醉經驗,唐綰綰駕輕就熟,院子裡的罌粟花都已經成熟被曬乾了。入藥時十分的方便,加上唐綰綰本來就留了點備用。她給陸昱謹打了麻藥,等藥性起了作用之後,才將長箭拔出來。饒是她有心理準備,看著那猶如噴泉一般湧出來的血。
也是半天亂了心神,只覺得心裡很是心疼他。後面她才知道,在幫人止血之前,要下針,將此人的經脈先封住,讓血流變緩慢,這樣才不至於讓人多流血,導致生命垂危。
她連忙喊許小優,趕緊捂住傷口處,只見那白色的紗布布巾,一條條很快被血浸透。
陸昱謹臉上的顏色已經猶如死灰了。而唐綰綰的手也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