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午後,太陽暖暖的照在唐家村,村口的大樹下有人正在那閒聊,還有三兩小童在那嬉戲玩耍,村上顯得一派安靜祥和的畫面。
然而就在這和諧的畫面中,一中年女子手裡拎著一把胳膊粗的棍子,殺氣騰騰朝這邊走來,破壞了安靜祥和的一幕。
此人大家都認得,乃是唐家的大媳婦,王金花,平日裡仗著自己是大嫂,沒少欺負另外兩房人。
但見她今日不對勁,眾人心裡不由犯起了嘀咕,這是誰又惹這瘋婆娘了。
“看樣子這是衝著三房去的,他們母女幾個又要倒黴了。”有人說道。
但村上的人只是看著,卻沒人行動,因為一個不好,就會惹來著母老虎的辱罵,真真的潑婦一個。
眼見王氏快到,村上那些想看熱鬧的,也都慢慢的圍了過來,不過不敢靠的太近,只是離開那麼十幾二步,遠遠的看著。
鄉下人,除了忙田地裡的活,便是沒事做了,誰家有個熱鬧事情,是他們最為感興趣。在池塘邊正有一少年,身體歪靠在樹幹上,原本手裡正捧著一本書,見勢頭不對,微微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收起書本,朝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這會王氏已經到了茅草房門口了,她人雖然胖,行動卻是迅速。一邊走,嘴裡一邊喊著:唐綰綰你個臭丫頭給我出來。
見喊了兩嗓子沒人應,頓時插著腰一下子,站在唐家三房已經豁了口的半截院牆上,扯著嗓門大聲喊道:“唐綰綰,你個小賤人,你給老孃我滾出來。別以為躲在屋子裡我就找不到你。”
陳娘子和大女兒唐綰綰,正在家裡做針線活,聽到大嫂在外面喊話,手一抖那針頭便是戳到了手上,鮮血直流。“娘,別理那條瘋狗。”唐綰綰眉心一皺,將孃的手指頭放自己嘴裡吮吸了下。
“快,你到門後去。”
“娘,大伯孃就是故意找茬的,我不躲。”
陳娘子卻是急的要哭出聲來,一把將女兒拽著往門後一塞,厲聲道:“不許出聲。”
“你們兩個也躲著。”唐小意,唐小柔是對八歲的龍鳳胎兄妹,今年八歲。他們平日裡最怕的就是大伯孃的河東獅吼,每次她來家裡就沒有好事情,因此兩個小的聽娘這麼說話,頓時動作麻溜的躲在了床底下。
“扶我出去。”裡屋傳來哥哥唐威的聲音,可惜他自己動彈不得。因為一次意外他被人打斷了腿,只能長年臥病在床。聽到外面大伯嬸囂張的聲音,他想要掙扎著出去。可惜連手杖他都夠不到,只能用手狠命的錘著腿,臉上的青筋暴起。
唐綰綰不敢應聲,生怕被大伯嬸聽到。這會她內心劇烈的掙扎著,想出去,可是實在太害怕了,全身在打顫,連兩隻手都在緊張的抖著。
“人呢,竟然還想把殺人兇手藏起來,快將人給我交出來。”大伯嬸的聲音漸漸逼近。
“大嫂,綰綰真的不在家,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陳娘子的聲音輕言細語,和王氏的撒潑賣狠的聲音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發生了什麼事情?“王氏的聲音頓時拔高了幾分,她的那雙三角眼也同時迸射出一絲冷光。讓陳娘子一下子想起山上吃人的毒蛇。見她朝屋裡瞄著,陳娘子頓時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門口。“哼,你這個做孃的還不知道你的女兒做了什麼好事吧,她竟然想要毒死我家成兒,幸虧我家成兒命大。不然就是她死十次都不能給我兒抵命。”
“唐綰綰那個殺人兇手呢,你現在就叫他出來,我這就去找族長,將她送進祠堂,用族規處置。”見陳娘子一聲不吭,用身死死的擋在門口,她的聲音頓時變得焦灼起來。
唐家在唐家村是個大姓氏,也是村上最有威望的姓。唐家幾百口人,佔據著唐家村一半的田地,那些有錢的營生,也都是唐家的人把控著。至於這村上的其他姓氏,多數都是外來戶的村民,給他們唐家幹活,做長工的。有的乾的時間長了,在這裡結婚生子,便在此落戶了。
唐家有族規,坑蒙拐騙,淫邪賭毒。一旦誰犯下了,不管男女老少,都是要浸豬籠要償命的。就算是有人出面為其說話,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想到唐家那黑漆漆的地牢,和裡面那長得猶如活死人的長老,陳娘子便是渾身直打顫,她頓時否決道。“這絕對不可能,我家綰綰今日就燒了兩頓飯,可是那裡都沒有去。”
“就做了兩頓飯?”
王氏拉長了聲音,眼裡閃出惡毒的光,見她朝自己身上看了過來,那眼神好像將自己剝光了,暴露在眾人面前。“不,不”話音剛落陳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