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畫舫,陳實問道:“船家,知道李巡撫家眷住在何處麼?”
那艘畫舫上的父女倆認得陳實,船姑笑道:“我記得你,你是有錢的,不像那些窮酸!李巡撫的家眷就住在東街,是一家嶺南富商的宅子,大得很呢!你們打聽這個做什麼?”
“給他們送一捆柴!”
陳實跳到畫舫上,拋給她一錠銀子,道,“勞駕,帶我們過去。”
船姑見是一錠兩三兩的銀子,不由笑得眉毛彎起來,道:“好嘞!阿爹,你速度快些哩!這兩人是尋仇的,咱們將他們送過去,趕緊快跑,可不要被牽連了!”
傅磊生目視船姑,這女子吃吃笑道:“我們在這條河上行船多年,什麼人沒見過?你們這殺氣騰騰的,一看便是尋仇的。喂,相好的,你去尋仇揹著這些竹子有什麼用?”
陳實正色道:“這些竹子一端削尖,便有了劍形,適合子午斬邪劍的第一式,刺劍式。”
船姑搖頭道:“你這樣揹著不合適,我船上有魚簍,你裝在簍子裡。”
她取來一個魚簍,可以放下二三十根細竹,陳實背在身後,倒也輕巧,於是謝過。
船姑噗嗤笑道:“你們倆要收屍麼?”
“不用。”
陳實緊了緊魚簍,道,“我素來殺人太多,倘若收屍,不知要費多少錢。”
“轟隆!”
天空傳來雷音,始終沒有下雨,只顧著陰沉。
船姑取來把雨傘,塞到他手裡,笑道:“是,是,你殺的人多!快拿著,別淋成落湯雞了。”
李孝正是新鄉省新任巡撫,只在新鄉縣逗留了一日,便立刻走馬上任。
他畢竟是西京委派的大員,新鄉省乃重地,趙家為禍一方,釋放出魔變,血祭不知多少人,百廢待興,耽擱不得。
不過他走的匆忙,家眷卻不必那麼急促,可以一邊遊玩,一邊慢慢的往省城走。
李巡撫為人正直,不好女色,只娶了兩位夫人,分別是夏家之女薇茵和嚴家之女靜姝,列為正室和平妻。
除此之外,便是三房妾室,以及幾個通房丫鬟。
至於外室,是沒有的。
他極為愛惜名聲。
此次出行,兩位夫人三位妾室各自帶著家臣、子嗣、奴僕,在新鄉縣玩耍幾日,一洗身上的勞頓。
大夫人夏薇茵笑道:“老爺前日去新鄉省赴任,公務繁忙,俗事又多,不免各路官員拜見,還有人事任免,嘈雜得很。又要殺趙家的頭,人頭滾滾落地,咱們女人家見不得這個,太血腥了。但兩天過去,想來該砍的頭也砍完了。咱們慢慢過去,省得老爺身邊沒有女人,又被哪路狐媚子迷上了。”
二夫人嚴靜姝道:“姐姐說的是。這新鄉不是別處,新鄉的官兒原本都是趙家的人,此刻趙家倒了,他們六神無主,見到老爺不知該如何巴結,還不是送財送寶送女人?老爺名聲雖好,但關鍵是做不到坐懷不亂。”
兩位夫人會心一笑,請來嶺南富商,道:“主人家,多謝這些日子款待,我們今日便啟程前往省城,不敢叨擾了。”
嶺南富商本是李孝正的故人,做的生意也是泉州李家的生意,聞言連忙道:“兩位夫人不多待幾日?小人也好孝敬。”
大夫人夏薇茵擺手,笑道:“我們住在你家,你家上下也怪不自在,說話都不敢大聲。本就是打擾,豈能讓你們多有不便?”
嶺南富商不敢不從,當即命人準備些銀兩和珍寶,道:“我知道兩位夫人和大人不缺這些,但好歹是小人一片心意。”
兩位夫人也不以為意,道:“罷了,就當你一片孝心了。”說罷,命人收下。
二夫人嚴靜姝下令,著奴家臣役收拾行裝,準備啟程。
這時,小公子天秀走來,神采奕奕。
嚴靜姝道:“我兒何事這麼開心?”
“娘,顧大嫂和曾先生給了我一個新神胎,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李天秀笑道,“從我腦後裝進去的,還有點疼。”
兩位夫人心中一驚。
李天秀是嚴靜姝的小兒子,平日裡是個寶貝疙瘩,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小公子自幼聰慧過人,唯獨不愛學習,至今還沒有修成神胎。
李家原本有人說,偏房庶出有一個叫李天青的,得真神眷顧,賜予第一品的紫玉神胎,不如給小公子用。
後來不了了之。
此次來到新鄉縣,聽說這個小小的縣城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