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會陪著她回去,在讀高中,不,是她出現以後。他因為讀高中了,所以打工的時間改為假期中,以前他上學時,每天下午一放學就會去餐館打工的,但高中太忙了,或者說時間不夠用。
“上次,謝謝你陪我去神社裡逛一逛。可惜,去寺廟求的御守,我不小心掉了。下次,我們再去一次吧,去求個御神籤。”
彎著月牙眸,桐谷初秋微微一笑道。
不得不說,上次陪她去逛時,她穿的和服,那浴衣紫黑暗而柔和,很美的。
“嗯——”
搖了搖頭,桐谷初秋輕聲說。
“我還是想留在這裡過年的,回東京那邊,無論是在城市還是鄉村裡,我都有一股不習慣的感覺。”
被他反語一問,桐谷初秋瞳孔微縮,低頭小聲道,“是有一些比較討厭的人,在那個地方。”
他接著說。
“不,”桐谷初秋很快否決,“他們也不算我的親人,其實……我也是個孤兒。只是,被一個較好的家庭收養了而已。”
說到最後,桐谷初秋撇過頭,略顯傷心。
“沒關係,不用道歉。”
牧原是深深一怔的,原來,她和自己一樣,也只是從小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難怪,她會選擇這麼小就開始寫作,以此來賺取稿費。自己呢,是用雙手的更多辛苦勞動而來的。可以說,她多用的是腦力,他多用的是體力。因為,一個從小在上層社會,所以接觸更多的是書;一個卻在下層社會,接觸更多的卻是普普通通的人。
這就是這個世界嗎?一種社會法則。
話題一轉……
桐谷初秋欣然一笑:“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天晚飯你做。明天我叫你起床事了,我可是知道你假期裡有一半的時間都是早晨不起床的哦。”
“……”
牧原是有些賴床,主要是他這種變溫動物太喜歡暖和點了。
當夕陽消失在大地,當夜空瀰漫在天際。
你的身影,多少回憶,被我收藏進入腦海裡。
一步一步,走過街路,櫻花在消逝。碎步聲中,倩影停下,看向住的巷子裡的二樓。她與他回來的有些晚。當最後一抹夕陽光線消失在地平線,桐谷初秋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她轉過身來,看下牧原,那雙秋水靈靈的眸子,此時佈滿惆悵。
她與他就停在此,相對而視。
他沒有說一句話,他等待她開口。
她還在猶豫,哪怕再猶豫一下也好。
但最後緊抿住的嘴唇鬆開了,欲開口嬌聲,清澈的眸子對上他那溫柔微微淡笑的臉龐,不由將頭撇過,移開視線,俏臉微紅。
“我……可能下個學期又要轉校回去。對不起,其實我也想留下來的,畢竟還是在這裡讀書,讓我安心,但他們不希望我這樣過著生活。”
說出這一句話後,牧原覺得,在他與她之間,心裡有什麼原本牽扯好的東西,現在又斷開了。就如同流星劃過天空般,是斷裂層。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
最後,牧原還是邀請了桐谷初秋去家裡吃飯,而且,很用心做的晚飯。明明,是他的人生不該接觸她才對,可這似乎不怎麼重要了。總會有傷心的時候,這就是人的一輩子,不是嗎?
飯後,牧原尋來一個手抄本遞給桐谷初秋。
“這是……”
看他依舊微笑的臉,桐谷初秋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手抄本開啟了。那行書的筆跡是牧原的,他寫了一頁的簡單文字。但,桐谷初秋看下去,不禁美眸中淚水止不住緩緩一落。
「不透明(ふとうめい)な世(よ)の中(なか)で不安(ふあん)で,私(わたし)に大(おお)きな事(こと)は出來(でき)ないよ。」
「だけど側(そば)にいる,手(て)を握(にぎ)る,悲(かな)しいとき,苦(くる)しいとき。」
「素直(すなお)になれない,背中(せなか)を見(み)てるから。」
「そっと伝(つた)えてくれてもいい,毎日(まいにち)花(はな)を添(そ)える。」
「そんな存在(そんざい)でいさせて,大(おお)げさじゃなくて,あなたの隣(となり)にいさせて。」
這其實是一首歌的歌詞,他在抄了歌詞中的一部分。這首歌,名為:《絆》。羈絆的絆。翻唱過來的中文歌便是:心似煙火。
而牧原摘抄的這幾句歌詞,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