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看著靜靜凝視遠方天空的白天羽，有些疑惑地問道：“公子的意思是，把想殺我的人，全都引過來，然後我一個個殺掉？”

白天羽並沒有並沒有回頭的打算，而是繼續凝視著外面的蒼茫風景，有些玩味地說道：“不不不，我要的不是想殺你的人過來，而是讓你想殺的人全都過來！”

在凝視外面的景色的時候，白天羽忽然覺得這樣的氣氛和地點，很適合超度他人。

正所謂月黑風高，殺人夜！

這蒼茫的雪後平原，寂寥的天空，方圓幾里無人的地方，實在是殺人越貨、打劫放火的最佳場合。

而且，冷清秋是要殺柳如煙一個人，可那柳如煙現在是朱雀王朝的皇后，身後不知道有多少個利益團體。

所以冷清秋要面對的敵人，可不止柳如煙一個人，而是柳如煙身後的所有人。

要是一個個殺了，那可太費時間了，如果他們都來殺冷清秋，那麼就是一網打盡了啊！

“不僅如此，那些人還可以幫你鞏固修為，你的戰鬥經驗實在太少了！姑姑雖然幫你練劍，但練習終究是練習，只有實戰才能突破自己。”

白天羽放下車車窗簾，轉過頭來看著一臉不解的冷清秋道。

要知道有白天羽這一行人，這人間根本沒有人可以傷得了冷清秋。

所以，那些來殺冷清秋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冷清秋沒法的經驗包！

冷清秋似懂非懂地點頭道：“公子，清秋明白了！多謝，公子！”

……

“前方就是端州城了！”

聽到小胖的叫喊，白天羽拉開車簾，走到車軾上伸了伸懶腰，遙看遠處的端州城。

作為朱雀王朝為數不多的幾個真正意義上的大城市，端州城的繁華無疑是徐陽城無法相比的。

但端州城的高高的城門口前，卻滿是衣衫襤褸的乞丐，那餓得飢黃的臉龐、滿是凍瘡的手指，明顯不是現代的職業乞丐。

只見無數揹著大包小包的流民，猶如一條長龍一般，蜿蜒曲折地向端州城湧去。

他們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滄桑，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破爛不堪，有的拖家帶口，有的只是孤零零一個人。

“小胖，待會進城後，買些吃食給他們送去。”

看見這般狀況，白天羽從兜裡掏出一張銀票，指了指城門口的乞丐，然後將銀票遞給了在當車伕的小胖手上。

小胖聞言，不滿道：“死鬼，這麼小氣，你就不能買些衣物給他們嗎？本喵看見那幾個凍得瑟瑟發抖的小孩子，都覺得心疼！”

白天羽敲了敲小胖的腦袋，哀嘆一聲道：“笨蛋！你覺得他們有保暖的衣物，不會被人搶嗎？”

當一個人沒有能力，守護別人沒有而你有的東西的時候，那無疑是災難的，要知道人可不都是善良的。

端州城。

這裡沒有東萊城安靜祥和，也沒有徐陽城的粗狂般的繁華，而是多了一些文人墨客的風韻。

高高的城牆內，雖沒有江南煙柳畫舫的細膩，但也是紅袖歌姬鶯吟燕舞，酒樓話館林立。

端州城城內一座高塔內。

白天羽正站在這端州城的最高處，俯瞰整片蒼茫大地。

在這裡白天羽看到的，不是馬車上看到的茫茫平原孤寂景色，而是看到了蒼茫天地間那些流民們和滿街乞討的乞丐。

“小羽，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在想什麼呢？”

靈淑出現在高塔內，緩緩走到白天羽身側，給白天羽披上了一溫暖的貂皮大氅。

“沒什麼！對了，靈淑姐，小胖把事情幹得怎樣了？”

白天羽負手而立，看著遠方的天空和滾滾的江水，沉聲問道。

“你呀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你也不說，你要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唄，為什麼要猶猶豫豫呢？”

靈淑纖細如玉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白天羽迎風飄揚的青絲，輕輕抱了抱白天羽道。

她知道白天羽現在心情不好，從此滅了徐陽城的城主府後，白天羽就這個人悶悶不樂的，做什麼都沒精神。

白天羽抓住靈淑的纖細玉手，轉頭看著靈淑的眼睛，認真地問道：“靈淑姐，你說他們這些流民就該如此嗎？”

作為應該穿越而來的現代人，這兩天看到朱雀王朝窮苦人家的生活，實在讓白天羽大受震撼。

當聽聞過的“餓殍遍野”一詞，真正在現實中展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白天羽很難不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