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真的趁著里奧醉酒的時候出手了嗎?
紅髮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放下了杯子,一臉嚴肅地問道。
“里奧,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誒、這麼嚴重的嗎!”
黑澤里奧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相當驚恐,聲音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我,我只是不小心霸佔了太宰的床,還把他擠到一邊去,已經到需要報警的程度了嗎?!”
他淚眼汪汪地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然後,聽完來龍去脈後的織田作之助恍然大悟,然後鬆了口氣。
幸好他的友人沒有繼續在犯罪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確認自己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進局子後,黑澤里奧也鬆了口氣。
太好了,他還不想離開偵探社和大家呢。
正當黑澤里奧鬆了口氣,準備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黑髮青年熟悉的嗓音。
“唔,早上好,織田作。”
太宰治笑眯眯地朝著織田作之助抬起手,輕快地打了聲招呼,然後朝著黑澤里奧走去,甜膩膩的聲音帶著一絲抱怨。
“里奧今天出門都沒有等我一起呢,完全把我丟掉了,這也太過分了吧。”
“明明昨天還霸佔了人家的床,我可是一晚上都沒睡好。結果早上,里奧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了嗎?”
黑髮青年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金髮青年伸手,不知道是想要戳他的臉頰,還是拍拍他的肩膀。
然而,原本正準備坐下的黑澤里奧像是屁股著了火似的,瞬間從太宰治的指間躥了出去,背對著兩個人拼命地擺了擺手。
金髮青年的聲音很大,像是以此掩飾自己的心虛一樣。
“唔唔唔我去找亂步玩了,拜拜織田……還有太宰,再、再見哦!”
一眨眼,黑澤里奧跑得連根金毛都找不到了。
太宰治的手懸停在半空中。
過了好半天,黑髮青年才慢吞吞地放下了手,插在風衣口袋中。
他扭頭看向一旁工位上的織田作之助,用眼神詢問對方發生了什麼。
然而,紅髮男人同樣回以了他一個茫然的眼神——他也不知道突然間怎麼回事。
“誒,這樣嗎……”
在織田作之助的面前,太宰治依舊保持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黑髮青年環視了一圈周圍,然後輕快地說道。
“呼,看來今天沒有什麼事情,國木田君也不在,那我就先翹班咯。今天真是個好天氣,一定很適合自殺吧~”
大概只有太宰治才能把翹班去自殺這件事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嗯,一路順風。”
織田作之助對此已經習以為常,接受度良好地舒服道。
穿著沙色風衣的黑髮青年彎起眼睛,雙手插在口袋中,哼著自創的入水小曲步伐輕快地從辦公室走了出去。
然而,當走出辦公
區到了沒人的走廊時,黑髮青年臉上輕浮的笑容突然消失,沒有什麼表情。
太宰治微微垂下腦袋。
陰影下,那雙鳶色的眸子泛著深沉的鬱色。
他開始從昨天居酒屋開始,梳理起自己的行動和表情,思考著自己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所以是早上自己的動作嚇到里奧了嗎?現在還沒到這樣的程度嗎,應該再剋制一些……
或許昨天應該睡在沙發上,等里奧早上起床後自己發現,引起他的同情心和內疚,然後循序漸進……
好吧,他承認自己昨天的確有被情緒影響到。
僅僅是躺在熟睡的里奧身邊,聽著對方的呼吸聲,那種精神放鬆的睏倦感,便讓他感到眷戀和不捨。
不過,現在則要為昨天的舉動進行彌補呢。
腦內,太宰治瞬間列舉出各種行動後可能會得到的結果,推敲著自己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然而,當想起剛剛金髮青年躲開自己手指的動作,頭也不回地跑出去的背影時,思維轉得飛快的大腦忽然停了下來,變得緩慢。
……如果自己做了一切後,還是失敗了怎麼辦。
被厭惡,被牴觸,被逃避。
各種負面情緒無法自控地湧上,如同黏稠的淤泥般爬上了他的胸口,拖拽著將身體拽入深淵。
鳶色的眸子愈發漆黑,空洞,看不到一絲光亮,濃郁的黑色像是要將周圍的一切全部淹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