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沒想到,他們再次產生交集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在十分鐘前,對方打落她的烏鴉時,冥冥就看到了他的臉,實在是可惜呢。
是這樣的重逢。
之後,兩方人徹底分道揚鑣。
·
夏油傑跟在桐原司身後。
忍了很久的疑問,終於捂不住了:“桐原,我還以為你們真的會打起來。為什麼對他們的態度反而很友善,我們和他們不是敵人嗎?”
桐原司停止了腳步,轉回身體,和夏油傑四目相對:“是敵人啊。”
“但休戰而已。現在打起來完全沒有必要。”
咒術師也不是被設定好的機器人,遇到疑似敵人的就開始打架。
就像之前他說的。
“無論是咒術師,還是普通人,全都是人而已,不要把咒術師想的脫離人類的範疇,好嗎?”桐原司戳戳他的胸膛。
“判處【枷場奈奈子的死刑】是他們的任務沒錯,但也沒說她們一定會執行。”
夏油傑一怔:“…是這樣嗎?”
“嗯。”桐原司讓夏油傑把蝠鱝咒靈召喚出來,兩人跳上去坐了下來。
蝠鱝咒靈快速上升,夜風清冷,可以感受到溫度比剛才又低了一些。
他們去的地方是黑田重一父母死亡的地點,是一處廉價租房。
“給她們下達死刑命令的總監部,也只是一個組織而已。”
“她們接任務,不等於真的要給他們賣命,聽之任之。”
夏油傑緊緊擰著眉。他還是對總監部讓兩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咒術師來執行死刑這事感到不適。
他忽然想到之前和田沢先生談過關於“咒術界為什麼沒有一個專門懲罰詛咒師的部門”這個問題。
當時田沢先生只是笑笑,夏油傑不解其意。
現在經歷了那麼多事,夏油傑也隱約明白了,咒術界也並非是一個讓人嚮往,同類互相扶持,互相幫助的烏托邦。
它跟普通人的世界,似乎有差別,但更多的方面則是重疊在了一起。
夏油傑以前隱秘的、嚮往的對咒術界的期待火苗悄悄被撲滅了一半。
吹著風,夏油傑的腦袋也降溫了。
半晌,夏油傑低沉的嗓音傳到了桐原司的耳朵裡,道:“他們為什麼要讓和我們年齡差不多的人來執行死刑……”
“是因為咒術師人很少嗎?”
夏油傑勉強給咒術界高層找了個過得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