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漏瑚正把最後一根手指,塞進了虎杖悠仁的喉嚨裡,看到枷場姐妹沒死,有點意外:“嘖,還活著?”
那兩個人類女孩實在是太弱,漏瑚還以為她們被烈焰燒成灰了呢。
不過咒術師的術式一向是千奇百怪的,能緊急避險也不足為奇。
看她們那樣子,應該沒辦法抵抗多次高強度的攻擊。
“再殺……”一次就好了。
漏瑚抬起手,卻瞪大了眼——
它的手臂已經斷了,切面平整,不斷流淌著紫黑色的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什、什麼時候!?
咚。
心臟彷彿被重錘。
無形的大掌將心臟緊緊攏住,它不斷地施加力道,彷彿隨時會將那鮮紅的肉塊捏碎。
“給你一秒鐘,滾開。”低沉磁性,與虎杖悠仁的少年音完全不同的嗓音響起。
漏瑚轉頭,看到了甦醒的詛咒之王,他眼下的黑紋已經變成了兩隻睜開的血眼。
咕嚕——
它們輕巧地轉動一圈,停在漏瑚臉上。
漏瑚喉頭乾澀,本能大於理智,身形一動,頓時出現在空間的角落。
它旁邊,則是被恐懼包圍,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的枷場姐妹。
兩面宿儺……
在那樣的存在面前,似乎連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那是,極惡的化身!
兩面宿儺站了起來,清醒後的第一件事,率先給自己抓了一個大背頭。
此刻的“他”已不再是虎杖悠仁,而是,兩面宿儺!
漏瑚僵立在原地。
那是純粹且極致的毀滅之力,彷彿有一股力道,強壓在漏瑚頭頂,讓它俯首稱臣。
詛咒之王,降臨了!
枷場菜菜子悄然收緊手掌,掌心中滿是汗水,可同時,她也感受到了美美子的傳來的力量。
她們是雙胞胎,心意相通。
“噗通”一聲,雙胞胎齊齊跪下,額頭貼地,異口同聲地說道:“宿儺大人!”
汗水從額頭滾落,滑落到眼眶裡,但兩人都不敢有其他動作。
甦醒過來的兩面宿儺先是用反轉術式修復了虎杖悠仁的破爛身體。
轉頭看到向自己的俯首稱臣的姐妹倆,心情愉悅:“哦,兩個小鬼,還挺乖覺的嘛。”
“倒是你——”
隨著一道勁風閃過,漏瑚被削掉了半個腦殼,不知名液體從頭頂滲出來,像是甜品店裡壞掉了的巧克力噴泉。
正往外流著巧克力。
漏瑚:“?”
誰?誰在說話?什麼巧克力噴泉,是在侮辱它嗎?
“噗呲,抱歉,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一道嗓音陌生的輕笑聲驀然響起。
“哎呀哎呀,我真是餓得太久了,否則怎麼會聯想到這種陰間比喻。”
漏瑚睜大眼:“誰?!”
兩面宿儺在這裡,誰敢不長眼地往前湊,不知死活了麼?!
兩面宿儺雙手插兜,側身朝某個方向看去,漏瑚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只見玻璃碎裂的空蕩窗臺上,半靠著一個人類。
兩條腿隨意交錯,一身舒適淺色的衛衣,襯得他沒什麼攻擊力,身形修長高挑。
或許是視線聚集在他身上,他稍稍歪頭,窗外月光的柔和光線彷彿在他臉上蕩了個鞦韆。
從他的半張臉上滑下來,將那琉璃般的眼睛照得清楚有剔透,如同無價的寶石。
很特殊的外貌特徵,如果是高專的人,“夏油傑”應該會提到才對,但漏瑚對他沒有印象。
“小鬼,你的名字?”兩面宿儺倒是興趣盎然,咧開嘴笑著問道。
桐原司從窗臺上輕躍而下:“啊,抱歉,不太想說。”
下一瞬——
無形的斬擊朝著桐原司的面門洶湧而來,他的臉上立刻出現了冒著血珠的血線。
彷彿一張網。
足夠把他這個人切成上萬塊!
看著這一幕,漏瑚想:大機率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咒術師吧,對咒力的感知也很差,居然沒有被宿儺的氣勢嚇跑。
他一定會被切成肉塊。
這樣想著,漏瑚的瞳孔卻縮小成了一個針眼——
怎麼回事?!
“!”
本該被殺死,變成一灘碎肉的人類並沒有散架,他的傷口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