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間覺得自己好像又死了一遍。
之前那一年裡他站在蓮池邊,想了許多許多,但就是不敢去想這個答案。
他自知一旦想了,就有毀滅一切的衝動,所以他不能待在蓮池邊,至少不能是在意拂悲的補陀落迦山上。
他要保護好山上的一草一木,就像要牢牢保護好這副肉身,那是他僅有的念想。
至於蓮池裡的花苞……
正想到花苞,大眼睛魔使就託著花苞舉到了自己的眼前,語氣驚奇:“大人您看,它在哭!它竟然在哭!”
花苞傷心極了,哭得一抖一抖,無聲無息,像朵小可憐。
琰魔王盯著花苞好半晌,不知怎麼的,一對上這朵花苞,他就開始心軟。
可惜它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拂悲留下來陪我的嗎?”琰魔王忽地開口問。
花苞一面哭,一面點了點小腦袋。
“你真的不知道拂悲的魂魄在哪裡?”
花苞沒點頭,也沒搖頭。
“你知道?”
花苞又搖頭。
琰魔王本來也沒有指望,淡淡道:“別哭了,你把池子裡的水都哭完了,就沒水了。”
花苞依舊蔫頭耷腦,委屈巴巴的模樣。
“怎麼了?為什麼哭?因為我的頭髮嗎?”
花苞垂下腦袋不看他。
“這就是顏色變了,距離真正的五衰還早得很,我畢竟是魔王,你不用那麼擔心。”琰魔王安慰它道。
花苞依舊很難過,雖然不哭了,可是沒有一點精神氣。
琰魔王這下有點擔心了,如果花苞是拂悲為他留下的,那麼他必須好好養著它才行,至少要養到它開花。
“你想回蓮池嗎?”
花苞點點頭,又搖搖頭,它將花莖纏在琰魔王的手上,仰著腦袋看他。
琰魔王大概明白了它的意思:“我哪裡都不去,就回蓮池陪你。”
花苞這才又點了點腦袋。
“小傢伙,你到底什麼時候開花啊?”
大眼睛魔使跟著琰魔王一瞬就回到了蓮池邊,他尚不清楚這是哪裡,但大概知道是在一座山上。
只是這裡透著一股清聖的味道,他一個魔來這裡總覺得怪怪的。
但是還有一點也很奇怪,大眼睛魔使忍不住問琰魔王:“魔王大人,為什麼待在這裡並不會覺得難受呢?”
光明和黑暗,佛和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