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景湊近看了兩眼,旁邊的硯池乾乾淨淨的,畫筆也都洗乾淨,懸在架子上。
這水墨的枝幹,寥寥幾筆,豪氣干雲,鋒銳進取之意,便破紙而出。
顯然不符合解雨臣除夕回來時的心境,應該也不是跨年夜,畢竟那時候,應該無需他有這般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的銳意。
“哥哥,你是不是原本準備畫寒梅來著?”
“我看這枝幹,倒像梅枝…”
楊樂景一邊鑑賞,一邊猜測…
楊樂景在看這幅未完的畫,解雨臣也在看。
這還是去年決意要和樂景在一起,提前收尾解家暗地裡的勢力,回來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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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晚剛和樂景爭執完,一一打出那些原本猶豫著,要不要打的電話,他一時心情激盪下,不能自已,便隨心提了筆,在白紙上落下這副枝幹…
第二天離開京都,他再回來,就是這大半年後的今天,然後被樂景看見了,他當時的那份明晃晃的心動和決意。
解雨臣修長的手指,順著當初激奮的筆觸,一一滑過那些墨跡,隨即他又看向楊樂景…
“暖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我們完成這幅未完的畫?”
“啊?”
楊樂景有些詫異解雨臣的邀請,畢竟畫實在是種很私人的東西,這是一個人的內在精神,投射在外的具象化表現。
自古以來,聽過有合奏曲子的,但很少有聽過哪個畫家,會邀請別人跟自己一同作畫的,還是同一幅作品。
解雨臣的作畫邀請…無異於邀請她跟他,來一場精神上的水乳交融…想到這裡,楊樂景的臉上不由泛起了羞紅。
但解雨臣…嗯,很難拒絕呀……
如果畫的好…這幅畫完全可以裱起來,很久很久以後…說實話,她有點心動…
她隨即考慮了一下可行性,第一個就是估量了一下自己的畫畫能力。
她自然也是學過畫畫的,但畫同人稿她可以,制建築圖,她也在行,這種傳統國畫,說實話她有點發虛。
看解雨臣這筆水墨,顯然功底匪淺,她怕自己的渣畫技,會毀了他這麼好的畫…
別說裱起來了…說不定會是榜上釘釘的黑歷史…
這副稿著實是好,便是解雨臣再畫,若沒有當時那種心續加成,也未必再畫的出這樣一幅一氣呵成,氣勢斐然的畫了…
若因為她畫壞了,那多可惜…
解雨臣顯然看出了她的心動和猶豫,隨即笑道
“沒事…還有我呢…”
解雨臣這話一出,楊樂景就不矯情猶豫了。
忍著羞意,她點了點頭答應,隨即便跟解雨臣對視了一眼,垂了下眼眸,她裝作若無其事,軟軟道
“那雨臣哥哥,我們一起調個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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