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亨利凱瑟克說道:“亨利先生,請恕我先冒昧的問一下,您對置地的定位怎麼樣?”
“是不是置地一定不能失去?”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得做好壯士斷腕的決心,跟對方硬拼。”
“我們可以低價出售我們持有的物業,同時高價向銀行借貸,我們拿置地旗下的大樓作抵押,再用高利息吸引,肯定能從渣打,東亞銀行這些借出一筆錢。”
“然後再拿這筆錢,跟對方決戰,在股市上吸納置地股份。”
“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向怡和的其他公司定向增發股票,以此來稀釋對方的股份。”
“這樣多管齊下,做出魚死網破的姿態。”
“我們可以明確的告訴他,哪怕強收了置地,最後得到的也只是一個被賣掉諸多物產的殘破公司。”
“如此一來,對方必然會猶豫,或許會跟我們和談。”
“當然,這樣一來,我們付出的代價也很大,這算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亨利凱瑟克聞言,不置可否,而是繼續問道:“這麼說,你還有其他的方法?”
“如果說,怡和可以放棄置地,那我們其實現在就可以找對方和談。”
“雙方坐下來談判,不需要再股市上廝殺。”
“對我們來說,跟銀行付出的代價,與跟他們和談付出的代價,或許並沒有什麼區別。”
“大不了就是我們損失一部分置地的控制權。”
“而最壞的結果,是我們把置地出售。”
“但是就像九龍倉一樣,我們可以收穫現金。”
“亨利先生,我知道怡和這些年,一直在將資產向外轉移。”
“所以我不太清楚,您以及家族到底是如何考量的,到底是要全力以赴的保置地,還是跟九龍倉一樣,跟對方談判?”
“我覺得您需要先跟公司明確一下。”
紐壁堅這時候認真的衝著亨利凱瑟克問道。
亨利凱瑟克聽完,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全力以赴的保置地?
亨利凱瑟克的心中其實很清楚,不太可能的。
置地雖然是現金奶牛,但是你要說讓他們拼上全部的身家去保這個公司。
凱瑟克家族是不可能做的。
港島的危險性太大了,當年怡和洋行在北邊大陸做了什麼事,他們自己很清楚,一旦港島被收回,凱瑟克家族很有可能血本無歸,資產全都被沒收。
要不然,他們這些年為什麼要向外轉移?
為的不就是轉移資產嘛。
所以紐壁堅的第一個提議,亨利凱瑟克心中其實早就拒絕了。
可是和談?
亨利凱瑟克心中又有些糾結。
要是就這麼放棄置地這頭現金奶牛,他還真捨不得。
最重要的是,一旦也放棄了置地,先丟九龍倉,再丟置地。
怡和洋行就相當於,徹底被趕出港島了。
情感上,亨利凱瑟克是接受不了的。
看亨利凱瑟克在那裡沉默,紐壁堅也沒再說話。
不過他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從凱瑟克家族放棄九龍倉的時候,紐壁堅就很清楚,對方對置地,必要的時候,或許也會放手。
“這樣,我覺得我們做兩手準備。”
“大衛,你去跟那家東方國際接觸,先看看他們的姿態,跟他們談一下,看雙方是否能談一下。”
“最好藉此拖一下時間。”
“我這邊,則是去跟渣打銀行,花旗銀行這些銀行談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資金。”
“如果最後實在是事不可為,那就考慮跟對方談判吧。”
亨利凱瑟克思索了一下,採取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現在就投降,未免太早了。
他覺得置地,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而紐壁堅聽完之後,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好的,亨利先生。”
太平山,李長河租賃的豪宅之中,吉姆很快又找到了李長河。
“維克,剛才九龍交易所打來電話,說是怡和那邊,想跟我們談一下?”
“你覺得呢?”
李長河笑了笑:“吉姆,既然他們願意談,那你就去談好了。”
“只是記住,我們不要跟對方妥協。”
“他們已經找不到資金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