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從小布包裡面拿出了一個小本本,是朱啉的電話本。
本子上記著的是她人際關係裡面的各種人的電話。
這年頭電話記錄都得靠電話本,把座機號記下來免得丟失。
朱啉站在那邊等話務員幫她打電話,是的,這時期長途得話務員幫打,總機轉好幾轉,運氣好才能接通,如果運氣不好,中間但凡有一個佔線的,那你也打不通。
還有一點就是如今打長途價格賊貴,長途每分鐘的計較是論元收費的。
不過這個朱啉就不在乎了。
沒過一會,看朱啉接過了電話,李長河就知道,運氣不錯,打通了。
而李長河此刻則是笑著跟郵政的人閒聊。
耽誤了人家下班,這年代的工作人員絕不會給你好臉色。
所以李長河果斷搬出了自己作家的身份,然後小小的編造了個謊言。
果不其然,作家身份一出,郵局的人臉色變得好看了起來,語氣也和善了。
這年代的作家,那就是後世的明星啊,還特別受人尊敬。
尤其是從前些年上層態度改變之後,作家的榮耀光環,又慢慢的回來了。
如今知道李長河竟然是作家,還是加入了作協的作家,幾個工作人員脾氣也沒了,興致沖沖的跟李長河聊起了文學。
好巧不巧,聊得主要話題,還是凌絕的。
因為李長河只說自己是作家,爆的馬甲是秦川,而非凌絕,誰讓他馬甲多呢。
“哥們兒,不是我說,就丫凌絕寫的,一看就不是正經知青,我估計他這京城人啊,不純。”
“咱們京城爺們兒下鄉哪有跟他寫的那樣情啊愛的,咱們下鄉,那首先得跟當地人幹一架立威啊!”
好嘛,聊得是凌絕不錯,但是不是誇獎,而是吐槽。
不過李長河也不在意,樂呵呵的跟對方聊著,直到朱啉放下了電話。
前後打了近十分鐘,花了十五塊錢,一分鐘折下來差不多1.5元。
因為京城到魔都一千兩百多公里,屬於中段計價。
具體的李長河沒搞明白,反正長途也是分距離的,八百公里以內多少錢一分鐘,八百公里到一千五百公里又是一個價位。
李長河痛快的付了錢,然後跟幾個侃爺揮了揮手,騎上腳踏車走了。
等李長河走了之後,電話旁邊的話務員走了過來。
“你們剛才跟李長河聊的挺開心啊,聊什麼了?”
“李長河?誰李長河?”
剛才的侃爺有些詫異的問道。
“就剛才跟你聊天的那男的啊,李長河,你不認識嗎?不認識你們倆聊那麼半天?”
話務員大姐這時候不解的問道。
“我不認識啊,我剛跟他罵李長河來著,等會,王姐,你說他是李長河,你怎麼認識的?”
“廢話,我之前在海淀總局,他去過郵局好幾次啊,我還以為你認出來了呢?合著你當著人家的面罵他啊”
“老闞,你真是個人才!”
話務員大姐這時候忍不住衝這位侃爺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局裡的活寶。
另一邊,李長河帶著朱啉繼續往家走去。
“怎麼樣,跟她說了?”
“嗯,運氣還好,她還在家裡猶豫,沒做好決定呢,我把你的分析都跟她說了,她說特別感謝你,讓她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她還說等她回京城,要請你吃飯感謝你呢。”
“我差她那三瓜倆棗啊!”
就龔雪那點工資,請客還是算了。
李長河現在吃的嘴叼了,動輒京城飯店萃華樓老莫東來順的,一般的國營飯店,他還真不怎麼感興趣了。
“你現在口氣真大,人請你吃飯都瞧不上了。”
“對了,你剛才跟那邊的工作人員聊什麼呢?看你們聊得那麼開心?”
朱啉打電話的時候,也看到李長河跟那位工作人員在那聊了,還聊得挺開心。
“這個啊,聊得挺有意思。”
“我們倆在那一起罵我呢!”
李長河想到剛才那侃爺,笑呵呵的說道。
“罵你?”
“對,我說我是作家,但是沒說我是凌絕,他就在那跟我罵凌絕,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就附和他一起罵!”
“你你真是閒的。”
朱啉聽到李長河的話,有些無語,她這個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