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小呢,娘,你給我喂吧,我一定好好吃飯。”
琪哥兒天真地向陳圓圓請求,希望被親手餵食。
那丫鬟看著桌子上消失的一整碟菜想:他再吃就該積食了吧?
陳圓圓也注意到了盤子裡面空空如也的菜,輕輕提醒他:“若已經吃飽,就應該去外面玩耍,不必勉強自己繼續進食。他是因為受傷了,所以需要我餵飯。”
琪哥兒睿智的小眼神,滴溜滴溜的轉。
他小跑到蘇轍身邊,用手指了指,他身上包著的白色布條。
“你這是受傷了嗎?”
蘇轍不理他。
琪哥兒也不鬧,揚起天真無害的臉說:“可是剛剛孃親,在做飯的時候,我還看到,你用另一隻手拿書了,你可以拿書卷溫習,就不能自己吃飯嗎?你都是大人了,還讓孃親餵飯,不羞羞嗎?
他直率的話語,不禁讓蘇轍臉色微變。
哪需要他來提醒自己,另一隻手已經可以獨自進食的事。
這是他們夫妻間的小情趣,琪哥兒怎能明白其中的含義呢?
陳圓圓也後知後覺道:“對哦,你那隻手都可以動了,要不你自己吃吧。”
現在蘇轍的恢復進展得很好,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
倒是她忘了,因這幾天一直在餵飯,都習慣了飯做好,先喂他,一時竟沒覺察出哪裡不對勁來。
陳圓圓細心地將蘇轍扶坐至餐桌前,忽略到某人陰狠的目光,現在的場景,倒挺像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
小小的琪哥兒坐在一旁,眼睛不時地閃爍著好奇,緊緊盯著兩位大人。
被別人一瞬不瞬的盯著吃飯,真的很倒胃口。
蘇轍對這樣直勾勾的注視,感到些許不自在,吃飯的手勢不由得加快了些。
陳圓圓看琪哥兒說:“你去院子玩那個鞦韆吧,那是我親手做的,很好玩呢。”
琪哥兒畢竟是個小孩子,聽說很好玩,而且是孃親手做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興奮地跑向院子,留下陳圓圓和蘇轍面對面坐著。
蘇轍的眉頭緊鎖,不解地詢問:“為何要將琪哥兒帶回家,就算他是朝家的孫子,可是他們家為什麼不親自照看著,倒是任由他跟著你走呢?”
陳圓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包沉甸甸的銀子,攤開在桌子上,銀光閃爍,清脆的響聲在空氣中迴盪。
“照看他幾天而已,就可以頂得上你一年的工資了。這些我數了,足足是二十六兩銀子呢。”
“何況他的父親半個月之後就回來了,我們頂多照看他十四五天,就可以獲得二十六兩銀子。”
“而且他哪裡需要我們照看呀?做飯的時候,順帶給他一口吃的,就可以了。他那小肚子,又能吃多少?你沒看到朝家老太太,還專門派遣了丫鬟來照看她,確保孩子的安全。這丫鬟會輪流照看,也不用我們操心。”
“我只是把他帶回家而已,你覺得這買賣不划算?”
蘇轍囁嚅了幾下嘴唇,還是沒能說出反對的話。
娘子說得對,這整整二十六兩呢。
他沒有任何理由反駁了。
陳圓圓繼續和他說著:“對了,我在其他地方又買了一處宅子,這兒的屋子只有兩個房間能睡人,有時候我爹孃來了,都住不開。我怕爹孃多想銀子的來出,說是你考上進士後,朝廷給發放的。”
蘇轍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卻又覺得娘子,總是不和自己打聲招呼,就置辦這些,心裡有些不舒服。
好像是沒有得到重視一樣,不過也對,這些錢又不是他賺的,她自然可以不問自己,可有可無。
情緒低落下,蘇轍默默地將餐盤上的食物一掃而空。
飯後,陳圓圓洗碗的時候,外頭傳來琪哥兒歡快的笑聲,他在鞦韆上蕩得高興,那天真無邪的模樣,倒是讓人生出幾分憐愛。
琪哥兒身穿一襲深紫色的細布長袍,衣袍上繡著精美的圖案,細膩的絲線勾勒出一朵朵盛開的花朵,看起來就很是雍容華貴。
陳圓圓默默的想:他不哭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琪哥兒一見到孃親步出門來,立刻示意丫鬟停下了鞦韆的推動。
他臉上綻放著無邪的微笑,眼神中滿是敬佩和喜悅,開口說道:“孃親,您太厲害了!您還會製作鞦韆!待我回家,也讓讓爹爹給我做一個。”
陳圓圓從袖口拿出個絹布來,給他擦了擦頭上的汗。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