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局面,樂瞳全是從瑞帝的話中分析出的,站在瑞帝的角度來了解,她比一般人更明白如今朝中的局面。
“你比我清楚?”陸啟安眼睛微眯的盯著她,“知道誰是誰的人,也不提醒我一句?讓我自己上朝猜?!”
樂瞳眨巴眨巴眼,無辜道:“你自己沒問……上朝第一天,雄赳赳氣昂昂的離開東宮,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陸啟安:“……”
那天樂瞳一大早來檢查他的身體,順便,送他去上朝。
這不是當著她的面氣質上不能慫嘛,所以……裝的好像過了些……
“睡覺。”陸啟安從後面連人帶著被子放到床上,打算今晚就這樣睡了。
被子裹在身上暖暖的,樂瞳縮了縮脖子,舒服的閉上眼。
“對了,今天總兵指認你殺了禁婆,你怎麼那麼淡定?”陸啟安問道。
“我應該很激動嗎?沒必要吧。”樂瞳說,“席氏的永珍鏡儀式是用來挑選國師的,巫山上最頂尖的人才才能得到那面鏡子的肯定,我天賦是高,只是那個時候……”
她停頓了一下,張開眼:“我能成為國師的確動了些手腳,席氏顧忌面子不敢聲張,硬著頭皮把我送進宮,事後,傳些流言毀我清譽,我不能去計較也就懶得去聽,現在外面傳什麼的都有,無所謂了。總兵帶著人衝進來,明明沒有證據,開口就咬定我殺了人,在我看來,他和那些流言一樣,沒必要去激動,去計較。”
她一個人面對流言,難受著不也過了五年。
現在有個太子在身邊,一開始她就不相信總兵的胡攪蠻纏會成功,所以根本沒把指認放在心裡。
陸啟安的手臂微微用力,這丫頭說到巫山又隱瞞了事情。
雖然決定了不逼她,但每次聽見她提起巫山卻不說關鍵資訊的時候,陸啟安心裡總是一陣煩躁和心疼。
“該計較還是要計較。”陸啟安告訴她,“宮裡有瑞帝,有宮人欺負你,直接到瑞帝面前告狀,你這個年紀,任性很正常。”
樂瞳:“誰家高高在上的國師可以肆意的任性妄為?”
陸啟安:“我家的就可以。瑞帝不管還有我這個太子呢,看不順眼的,心情不好時,隨便發脾氣,出了事我給你兜著。”
順著他的話仔細想了想,樂瞳將頭縮排被子裡,片刻後傳來輕微的笑聲。
陸啟安聽著心情愉悅,小丫頭挺好哄的,隨便說兩句,就能哄的她這麼……這麼……
隨便兩句話,就能這麼高興?
“哦對了,差點忘了。”樂瞳努力把身體轉過去,和陸啟安面對面,嚴肅的問他檢討書寫好沒。
關於陸啟安私自動用魂魄之力,導致魂魄不穩,白天時樂瞳嚴肅的批評了他。以自己半桶水的實力,出了大問題可補救不了一點!
樂瞳很生氣,讓陸啟安寫份檢討書。
陸啟安替她壓好身上的被子,嗯嗯啊啊的敷衍:“這麼晚了,先睡吧,明天再說。”
檢討書?
他才不會寫。
估計明天樂瞳自己都忘了。
“你是太子,有什麼事讓手下人去做,就算身邊沒有人,還有我呢,還有三殿下呢,親力親為也要顧忌自己的身體。”
“嗯嗯……”
“我知道你厲害,再厲害也要分輕重。就因為一個禁婆害魂魄出現問題,巫山上不了了,五百年前的真相查不到了,值得嗎?”
“不值得不值得……”
“在我沒有能力護住你魂魄之前,不許這樣了!”
“好好好,聽你的。”陸啟安把她的頭壓到自己胸口,“都聽你的,絕不再亂來。快睡吧,很晚了,明天還有事呢。”
是很晚了,樂瞳也困了,最後哼唧了兩句,靠在陸啟安胸口睡過去。
樂瞳很快熟睡,陸啟安卻睡不著。
他摟著人,瞪大眼睛盤算著最近的事情。
自己的魂魄過了五百年還能被樂瞳召喚過來,不光是樂瞳使用的法術有問題,更重要的是,他這五百年不入輪迴也不消散,肯定是被困在某個特殊的地方。
藉著太子的身體復活過來,他想過很多次當年自己身死時的事情,但就是想不起來……
在一個地方待了五百年,沒道理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樂瞳說席氏裡沒有一個叫做席澤明的先祖,五百年前力破苗疆邪教的人成了他弟弟席澤陽。
在他的記憶中,這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