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四這麼一鬧,陸啟安沒注意到樂瞳是什麼時候走的。
陸啟銘:“別找了,國師大人早走了。”
走就走吧,回去東宮一樣能看見。
陸啟安:“走吧,為兄親自送你回去。”
路上,陸啟銘問他為什麼要替自己求情。
“為了我們的兄弟情,為了我母后在少時對你的悉心照顧……我不過就事論事罷了。”陸啟安說,“賀晉元在江南的所有安排你的確不知情,你這回是被他連累了。”
陸啟銘嘆氣:“我都勸過他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認定,江南的事情如果不能給我爭到功績,我就會有滅頂之災。”
抓捕禁婆時,賀晉元三番兩次藉口離開都被陸啟銘給攔下,最後那次,他說有要緊公務必須馬上回總兵府,陸啟銘都決定跟著他一起回去了,不料禁婆在那時鬆了口,他一個分心,賀晉元自己跑了。
東宮親衛找到他時說太子傳了信,他立刻反應過來又是賀晉元背地裡在動手腳……做的再不對,那也是自己外祖啊,所有事情都是在替他謀劃,大義滅親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我出生的時候母妃就去世了,後宮裡沒人幫我說話,前朝立足只有這一個外祖幫我,他就是擔心我一個人在宮裡孤立無援,出點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於是打著我的旗號收攏官員。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我若能掙到大功傍身,不管犯什麼錯,父皇罰的不會太狠。”
“什麼叫後宮沒人幫忙說話,你自小養在皇后娘娘膝下,怎麼,她苛待你了?”陸啟安不記得皇后。
“沒,娘娘對我很好,視我如己出。”
“那你……”
“可娘娘死了,十年前娘娘難產,一屍兩命,你也是從那個時候起開始病情加重。”陸啟銘停步,轉身看著陸啟安,“皇兄,沒人能護著我,你也不能。外祖進宮來見我,那個時候的我,隨便被老四拿捏。你今天也見識了他有多囂張,當眾給我難堪,沒人會替我出頭。或許就是因此,外祖受了刺激,開始替我謀劃,之後我見到他,他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要爭權奪位。”
在賀晉元看來,陸啟銘要是沒有自保的能力,遲早有一天會被宮裡的這些皇子給弄死。
那些年太子病重,難堪大用,大家都在猜測兩件事,第一,太子何時一命嗚呼,第二,瑞帝的這份父子深情會維持多久。
如果太子出事,儲君之位必定成為其他皇子的爭奪重點。
那些年的陸啟銘,根本沒有資格去爭,可他是皇子啊,沒有根基沒有勢力的皇子,在爭奪儲君之位的亂局中,只有被人拿捏,被人算計的份。
最終,能留個全屍就不錯了……
陸啟安:“他的確是為你好,用的方法雖然不合適,但……應該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一個擅長領兵打仗的人,不一定擅長和朝廷各方勢力周旋。
賀晉元這個江南總兵的分量太重,可惜,他的軟肋太明顯,若想利用,應該費不了什麼功夫。
“聽父皇今天的話,他一直都知道總兵在替你謀劃,要不是這回的事情太嚴重,父皇大概不會拆穿這場戲。”陸啟安讓他別怪瑞帝,“嚴懲江南官員,只是對總兵大懲小戒,或者乾脆不動他,對你對他都沒好處。”
陸啟銘說自己從來沒怪過瑞帝:“小時候皇后娘娘對我說,父皇身為皇帝,要管太多事,不可能因為家裡的兒子受了委屈就不顧一切回來安慰兒子,小時候不是很明白這些話,慢慢長大,慢慢了解。”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宮門口。
“禁足一個月,小事情。”陸啟銘瀟灑的擺擺手。
“禁足沒有禁信,找時間給總兵寫封信,你看得開不代表他看的開,這個時候讓有心人摻和一腳進來,後果可大可小。”陸啟安雙手抱胸,“父皇讓他進京,千萬別在京中惹出禍端來。”
陸啟銘:“其實,你猜到了吧?父皇讓外祖進京面聖,是要革去他江南總兵的職務。”
陸啟安:“聖心如淵,別嚇猜。”
陸啟銘輕笑:“外祖能放下總兵職務也不錯,省的他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為我操心,有時候想想,我挺不孝順的。”
陸啟安:“想孝順還不容易?老人家都想抱孫子抱重孫子,等你這一個月的禁足過了,為兄親自替你安排選皇子妃,如何?”
陸啟銘回他一對白眼:“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今天已經有人拿你和國師接觸過密的事情做文章了,風向要變,你自己一身麻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