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巴從未感覺如此的絕望,面前的黑衣人似乎能洞察她的一切想法一般。
不論是熱巴想要逃離或者進攻,都被黑衣人遊刃有餘的接了下來。
熱巴不敢繼續擅動,如今的她,體力已經快到極限,若是再這般莽撞突圍,恐怕最後自己先一步累倒在地了。
熱巴依舊手握匕首,保持著備戰的姿態,渾身的包裹之下,只露出了她那一雙堅毅的雙眼。
寒冷的溫度下,熱巴的身上漸漸升騰起一陣白霧,是她劇烈運動後所蒸發的汗水。
熱巴努力控制著呼吸的節奏,想要儘可能的恢復多一些的體力,以備接下來的生死相搏。
在她看到賀老狗的瞬間,她就明白今夜或許不能善了。
熱巴長吁一口氣,濃濃的白霧吐出,她再度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這匕首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身上的武技是父親教導她的。
只是那時候 ,她還只是個孩子,又何曾真的放在心上,用心練習過。
直到父親在沙海意外失蹤,這兩年來,賀家父子對她騷擾不斷,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
可堅毅的熱巴都扛了下來,並堅持至今。
甚至熱巴還在沙海之中救下了不少人,雖然很多人都對熱巴心存感激,可他們也無力改變熱巴的困境,更沒辦法抗衡掌管水源的賀氏父子。
而熱巴他們的居所,正是他父親之前借款修繕的。
這兩年,熱巴為了維持姐弟二人的生計,迫不得已將家中的物件上下換了個遍,只留下些必需的物品,連之前的帳篷都換成了如今的涼棚。
可是日子依舊過得艱難。
熱巴姐弟根本無力償還父親的借款,賀氏父子也不斷的催促二人,並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熱巴嫁給他們,這樣就可以將借款一筆勾銷。
在此事上,一向意見統一的父子二人甚至產生了衝突。
因為見識過熱巴真容的二人,都想要將熱巴收為己有。
所以這才有了賀老狗半夜尾隨熱巴,想要將生米煮成熟飯,給兒子看看自己的手段。
“你救回來那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黑衣人漫不經心地聊著,在他眼中,熱巴猶如甕中之鱉,任憑她如何掙扎,也難以掀起波瀾。
“你怕他。”
熱巴心如明鏡,瞬間洞悉了黑衣人話裡有話,顯然對自己救回的男子心存忌憚。
黑衣人彷彿被人揭開了傷疤,眼神驟然變得冰冷刺骨。
“荒謬!本座豈會畏懼一個毫無靈力的廢物?”
言罷,他瞥了一眼賀爺所在的方向,聽那聲音已然逐漸微弱,想來戰鬥即將落下帷幕。
“倒是你這小丫頭,有些能耐,倘若你不願與那賀氏父子為伍,本座倒是可以對你網開一面。”
“成為本座的爐鼎,本座便可傳授你修行之法,甚至本座還能告知你一個有關你父親的秘密……”
黑衣人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凝視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似乎已經將熱巴牢牢掌控。
熱巴依舊沉默不語,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她的體力已然恢復了大半。
現今的局勢對她而言猶如泰山壓卵,眼前的黑衣人,其口氣恰似賀家父子家中供奉的修士。
賀家父子之所以膽敢肆無忌憚地壓榨村民,掌控著珍稀的水源,其中一部分緣由便是仰仗此人的能耐。
故而他才敢口出狂言,妄圖將自己從賀家父子的魔爪下拯救出來。
黑衣人還自鳴得意地認為自己所提的條件,會讓熱巴無從拒絕,殊不知在熱巴的眼中,他與那賀氏父子毫無二致。
至於所謂關於父親的秘密,熱巴其實早有預感,即便黑衣人緘口不言,她也早已對賀氏父子起了疑心。
如今黑衣人主動挑起話頭,反倒讓她的猜測愈發篤定。
“痴人說夢!你們皆是一丘之貉,我絕不可能向你們的淫威屈服!”
熱巴的眼神中充斥著對他們的憎惡與憤恨,即便她已竭盡全力地壓抑自己的情緒,可握著匕首的手還是微微顫抖著。
而此時,另一邊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彷彿是戰鬥終於塵埃落定。
就在黑衣人分神的一剎那,熱巴猶如離弦之箭,風馳電掣般朝著死亡沙海疾馳而去。
她深知,今夜若想不遭凌辱地存活下來,唯有深入死亡沙海,方有一線生機。
待黑衣人回過神來,熱巴已然如脫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