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看得出,陛下在與皇后慪氣,但慪的什麼氣,他哪裡知道。陛下對皇后娘娘有心,但皇后娘娘總是淡淡的。
就是為故意灌醉皇帝,也是故意喝醉。雲素又敬皇帝幾杯,喝完之後她便謊稱不勝酒力,藉故離席。
人一走,皇帝也沒什麼心思喝酒。有搭沒一搭的看著歌舞,他心總是想著皇后。這根刺一直紮在心裡。
他好奇皇后心之所屬,就算這個綠帽要戴,也該知道是誰。這樣不明不白的算什麼。
誰那麼有本事,給他這個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皇帝戴綠帽。
李湛就是生氣多飲幾杯,宴席散去之後直接怒氣衝衝的往鳳儀宮去。藉著酒勁問清楚。
真的問清楚後,他就遂皇后的意,廢后!
“陛下,陛下您小心。”德全小心將陛下從轎輦上扶下來,“陛下,奴才可要通報。”
“不必通報,你去,你去擬招,廢后!”
皇帝踉蹌地走進去,一身的酒氣滿腔怒火。
這可把德全嚇一跳,這廢后可是大事兒啊!他哪裡敢。
深夜來送花的一個花房丫頭可是聽到這話,轉頭就跑出去。
“陛下。”秀秀沒想到陛下也是醉醺醺的來。趕緊將陛下攔在門口,跪下請安,“陛下,娘娘已經睡下。”
“滾開!”
李湛一腳踹開不長眼的奴才,直接闖進去。一進去,被更大的一股酒味燻得皺起眉頭,“皇后!皇后你所謂的心上人到底是何人!”
他也是豁出去,這樣齷齪的事情卻直接問出口。
可到內室卻發現皇后醉倒在榻上,手裡還攥著一本書。矮桌上是喝完的空酒壺。他不知道皇后居然也喝醉了。
“那個人,就這樣讓你念念不忘嗎?”
李湛踏著醉步走過去,想要將喝醉的女人叫醒,問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他剛走過去,卻發現矮桌上有一個眼熟的東西。李湛的注意力先被那玩意兒給吸引過去。
“這是,這是千紙鶴。”李湛捻起矮桌上的摺紙。
這不僅是千紙鶴,而且很眼熟。
只是他現在醉眼惺忪,要湊到燭火旁才能打量仔細。
一直裝醉的雲素看到皇帝把那個紙鶴湊得那麼近,心裡一驚:喂喂喂皇帝,你不能把紙鶴給我燒了啊!
喂,那可是我的秘密武器。
“看起來有些年頭。”還好李湛醉的不是很嚴重,還是有意識的。翻過紙鶴,發現在另一面有一個血指印。
這個血指印可是把李湛的所有記憶都喚醒。
一個激靈醉意都退下七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手裡的紙鶴,“這紙鶴是朕者折的。”千紙鶴或許其他人會折。
但這血指印他記得,躲在雲府時他身上都是血。呆躺在地上無趣,看見有紙就拿起來這一隻紙鶴。
他也不記得紙鶴到底有沒有帶走,想來應該是留在雲府。
可是,可若是留在雲府,怎麼會在皇后手中?要在也該在貴妃手裡才是。
而且,這紙鶴有些年頭看起來儲存的十分完好。
“皇后,皇后!”李湛思及皇后之前那句詩。
難道,難道是皇后!
李湛越想越有可能,扶起醉倒的皇后,“皇后,你跟朕說。四年,不對是五年前。六年前你可曾在雲府救過一個人!”
“皇后!皇后!”
現在李湛是清醒,但皇后卻醉倒。
“咦?”但皇后也不是真的醉。她被搖醒之後,顯然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你的聲音,好像他啊。你是他嗎?”
她醉得糊塗,都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皇后,什麼聲音?這紙鶴你是哪裡來的?”李湛將紙鶴舉到皇后跟前,“你看清楚,這是何物。”
“他時若遂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雲素捧著皇帝的臉,似乎是將人認錯,“這五年來你可曾如願?鴻鵠之志是否得償所願?本宮怎麼看,都看不到你。”
雲素說著說著,眼淚先掉下來,撲進皇帝懷裡,“你怎麼忘了,忘了五年前我救的你。你怎麼忘了,你怎麼忘了還有我。”
一邊哭一邊埋怨。
“我哭著求父親想等你來娶我,跪了那麼久的祠堂。你怎麼,你怎麼到還沒來。”
“你救的我?”
李湛如遭雷擊,他看著懷裡哭鬧撒嬌的皇后,又看到手裡的紙鶴。這紙鶴確實是他折的,確實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