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來人,說是來看姐姐。母親在前廳應付。”雲勉幫姐姐掖好被角,“姐姐,是攝政王送你來的,你知道嗎?”
“攝政王?”
雲素面露疑色,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我不知是誰救得我。只記得是位儀表堂堂的男子。”
“是,那是攝政王。”
雲勉不過才八歲,就知道嘆氣,“姐姐,你怎麼惹上攝政王了?”
“我不知他是誰,馬車突然發瘋,就他一人趕來救我。我不曾看清是誰,嚇得慌不擇路。”
“罷了罷了。”雲勉只希望姐姐沒事。
否則,雲家就真的散了。
“小姐,喝藥了。”華彤端來一碗黑乎乎的中藥,“奴才已經放溫,正好。”
自小到大,雲素就是個藥罐子,喝藥比喝水都勤。
“嗯。”雲素被扶著坐起來,接過瓷碗,一飲而盡。但還是苦得她皺起柳眉。
“真苦。”雲素跟系統抱怨。
系統:“宿主最甜了。”現在它哄宿主的本事也是一流。
真是什麼人,就帶出什麼系統。
它可是跟部門裡面的小系統說了,儘量要多誇誇宿主們,誰都喜歡被誇誇。
還有,不要過度干涉宿主們的決定。
可都是記在本本上,成了它們下堂妻逆襲部門的員工守則了。
苦苦的藥喝進去,雲素心裡憋著氣,正好有人來給她出氣。
“姐姐。”
董苓跟在侯夫人身後,笑吟吟的走過來。蓮步輕移,臉上明晃晃嘲諷的笑,“姐姐,身子可好?”
侯夫人本來也不想讓董苓過來,但奈何人家帶著禮物來,又是有糾葛的,她不便將人趕走。
董苓走到床前,看著靠坐在床上的女子。
說真的,她是妒忌的。
嫉妒雲素的美貌,嫉妒她的家世,同時也嫉妒她能一開始就得到她要嫁的那個男人。
此時的雲素,不梳妝不打扮,只是斜靠在床上,都美得讓人側目。
就算是在前幾日的宴席上也是,哪怕雲家落寞,都無人嘲笑或是對雲素有半分苛責。
只是看著那張臉,她微微蹙眉,你都會覺得心疼。
是啊,雲素憑什麼呢?
“董小姐。”雲素坐直起來,“何事?”
等董苓走過去時,她也發現雲素今日的臉色精神頭都不好,只是這樣卻平添幾分病弱之美。
老實說,有些人生病,多少會憔悴,但云素卻不會如此。
“乾孃吩咐我來看您。”董苓睨了眼坐在床邊的雲勉,隨即收回目光。
暗示對方給自己讓位,雲勉接收到眼神卻沒動。
他一個孩子,哪裡能看懂這些暗示?
“董夫人有何事?”雲素用帕子擦擦嘴角,垂眸也不去看她。
她鮮少和其他人如此擺臉色,大概在侯府,她也沒有顧忌。
“姐姐,你這麼這樣擺臉色給我看。難道是妹妹做錯什麼事了嗎?”董苓慣會用這種示弱的方式,來敗壞他人的名聲。
“如今外頭風言風語,都說姐姐你恬不知恥的勾引攝政王,就為了攀高枝兒。您說這話好不好笑啊?”
董苓看著雲素,用帕子捂嘴,“哎呀,是妹妹做錯什麼了嗎?不過都是外頭這樣傳,我也只是傳話而已。”
“是,難得你現在還不知自己做錯什麼嗎?”
雲素微微坐直起來,這一次也不給對方好臉色,“你明知我與你兄長董一元有婚約,還一口一個姐姐叫著?你不叫我嫂子,也該喚我一聲雲小姐,我怎麼成了你的姐姐。”
她把玩著手腕的白玉鐲子。
她才懶得自證什麼勾引攝政王的事情。
跟別人吵架,彆著急自證。都是吵架,那肯定要攻擊對方,而且哪裡疼戳哪裡。
“難不成,董苓你的禮數就是這樣?怪不得是小地方出來的。”
雲素鮮少這樣刺激一個人,但董苓就最介意這件事。
插刀,自然要往最痛的地方插。
侯夫人和雲勉都詫異的看向雲素,從前雲素性子軟得很,就如同一個包子。
戳一下就會留下痕跡,怎麼今日如此伶牙俐齒?
“你,姐姐,你何必如此刻薄。你我之間以後都是要日日見面的,怎可如此。”董苓氣得咬牙,但還是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心裡明明慪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