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在兩人身後的席君買,他微微地搖頭說道。
“太子殿下,這還只是開胃菜!”
“等我們大軍衝到城牆之下,敵軍的反擊手段會比現在猛烈十餘倍!”
弓箭只是攻城時面對的第一輪阻礙,後面還有狼牙拍、猛火油櫃、敵軍的長矛以及煮開的湯汁等。
特別是從雲梯爬上4丈高的城牆,面對他們的是數個敵軍居高臨下的刺殺,那基本是九死一傷的局面。
就算他這樣的猛將,對正面的攻城都是心有餘悸。
杜荷看著慢慢壘起的小土丘,把城牆上直射而來的弩箭擋住,鬆了一口氣說道。
“太子殿下,等我們把土山築高一些,敵軍的弩箭對我們便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
“這一下安市城內的守軍該著急了!”
床弩的威力最大,但是隻能直射,弓箭雖然能拋射,但是威力不足。
如果安市城內的敵人不衝殺出來,等待他們的和唐軍短兵相接。
面對面的步戰,精銳的唐軍能把他們吊起來捶。
李承乾微微頷首,他眯著雙眼眺望前方的戰場,看到工匠築土山的速度十分緩慢,他皺著眉頭問道。
“杜荷,除了築土山攻城,你還有其他的辦法麼?”
“沒有。”
“哎!工匠們築土山的速度太慢了,按照現在的進度,我們豈不是要十餘天才能打下安市城?”
李承乾重重地嘆著氣。
前面無論攻打遼東城,亦或者攻打白巖城和懷遠城,都是在短短的兩三天之內攻下來。
而且士卒的傷亡人數也極其低。
現在想到攻打安市城要這麼久,李承乾的心裡感到極不痛快。
就在這時,遠方忽然冒出了一個小黑點。
“咻~”
只見一支弩箭竟然從前方直射過來,而且還恰巧對著李承乾的方向。
“太子殿下小心!”
席君買大吼一聲,隨後單手持著馬槊閃電般往上一撥。
“鐺~”
敵軍射來的巨大弩箭,被席君買重重地挑飛。
這驚險的一幕在短短的數息之內完成,李承乾和杜荷兩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呼~”
李承乾長呼了一口氣,隨即他心有餘悸地說道:“這裡距離安市城的城牆有千步開外,沒想到床弩的威力竟然還這麼大!”
如果不是席君買眼疾手快,他的身軀一旦被這手臂粗的弩箭射中,恐怕性命難保。
席君買沉聲說道:“太子殿下,杜駙馬,此地危險,還請回到營帳裡面等候。”
“走吧!”
李承乾的聲音有些哆嗦道。
說話間,他和杜荷已經坐上了步輦,並催促親衛快速離開。
看到太子和杜荷如此惜命,席君買的嘴角抽了一下。
虧他心裡還在想,如果太子和杜駙馬不願意回去,該怎麼勸說。
這樣看來,是他多慮了。
五天後。
安市城的南城牆外,已經聳起了一座小山包。
有了這道屏障,安市城的床和弓箭已經失去了作用,而邱行淹和數千工匠可以放心地把土山往前推進。
為了抵禦敵軍拋射的箭矢,邱行淹還讓人在頭頂搭了一個木架。
敵軍不管射出多少弓箭,都被手臂粗的木頭擋住。
安市城的城牆上。
楊萬春和高惠真並肩站立,他們一臉凝重地看著不斷向前靠近的土山。
而城牆四周持著弓箭計程車卒,則是斷斷續續地朝山坡後面拋射。
可射擊的這麼久,並沒有傳來任何一個唐軍的慘叫聲。
高惠真罵罵咧咧道:“卑鄙的唐軍,竟然使用這等下三濫的攻城手段!”
“膽小如鼠的唐軍,竟然都不敢堂堂正正攻城,一群鼠兵鼠將!”
他嘴裡雖然大罵唐軍,但是自己卻絲毫不敢提及帶兵出城襲擊下面的唐軍。
楊萬春皺著眉頭說道:“高耨薩,現在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了多久唐軍的土山就會堆過來。”
“我們如果任憑唐軍行動,而沒有反制的措施,恐怕結果不堪設想!”
隨著楊萬春的話音落下,城牆上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過了許久,站在邊上一個鬍子有些白鬚的年老將領,他往前一步站出來,並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