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周圍又傳來鬨笑聲,她用嚴肅的口氣教訓其他工友說:“你們別尋窮開心,誰開始推車也順不過架子,這三百來斤的車誰剛推起來都會翻車。”
她就幫著他往車上裝著石料說:“你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順過架,手攥住車把時心頭莫要著慌,隨著車把的勁頭走就沒有問題。”
“喲!張碧翠今天也掉下架子嘍,蠻熱心地想幫他們裝車,你這次還想要當他們推車的老師嗎?”
“你們看出來了嗎?碧翠還真的動心來幫他們,哈哈……”
紀尹這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張碧翠,她並沒有在意周圍的話語聲,她溫柔憨厚的臉上還顯露出微笑,她還從兜裡掏出塊手帕遞給紀尹說:“你擦擦臉上汗水,不能讓他們瞧熱鬧,你再推幾車就能順過勁頭。”
紀尹認為她無償對自己投入同情和可憐,此時他內心不需要她此時出現,他沒有接她的手帕就說:“不用的……”他用袖子草草抹下臉上的汗水,他象是把內心裡膽怯和緊張都擦掉。他就不再聽周圍的閒言碎語,但他雙手推起車子還是一步步向前走去,這次他推車趔歪但車子最後就是沒有倒下,他心裡感到由衷的自豪和歡欣,自豪的是自己努力的結果,歡心的是給那位熱心腸的姑娘找回面子。她還是跟隨著他推著的單輪車旁,她的目光時刻鼓勵他推車前行。紀尹就在上工那天就認識張碧翠,他後來又在那個石料廠總算站穩腳跟,漸漸和工友們混熟悉後,彼此之間都有著好感。工友們在外多年都有著打工經驗,他們為掙錢總幹強體力活計,雖說又髒又累但顯得自由,按他們的說法推石料的屬於土驢子,出白灰和出磚的屬於灰驢子,下煤窯背煤的屬於黑驢子。可是後來又發生了很多讓紀尹意想不到的事情……,紀尹躺在被窩中左思右想,他不知不覺進入夢鄉。